第73章 首戰[第3頁/共5頁]

長庚毫不包涵地翻舊賬：“客歲正月在侯府，在你房中，你扒我衣服時說的。”

顧昀出了會神，低聲道：“你還是彆在這待那麼長時候了。”

長庚一伸手將他按趴下：“彆動――你另故意機埋汰彆人。”

長庚一驚，心血全往上湧去，脖頸處紅成了一片。

“我的將軍，”貳內心又是甜美又是愴然地想道，“曆代名將有幾個能安安穩穩地解甲歸田？這話不是戳我的心嗎？”

每日巡防的輕騎都隻呈現了一次，不遠不近對付地轉了一圈就歸去了。

這個年關苦楚極了，除夕夜裡，關內傳來寥寂的鞭炮聲，北風掃過，隻見紅紙屑隨風飛舞似彩蝶，遠近卻不見點爆仗的頑童。

長庚：“疼嗎？”

這話說得太窩心了。

各地當局一開端不肯開倉放糧，年前長庚曾親身領欽差職，一邊為了烽火票一事遊走各大商會之間，一邊又轉手借了鐘老將軍一隊兵力，沿途辦了一批屯糧不發的奸商與佞臣，以雷霆手腕殺雞儆猴，這才讓充滿街頭巷尾的流民們有了個能夠領稀粥的處所。

顧昀笑得肚子疼，眼淚都快下來了，好不輕易喘了兩口氣，才續上方纔的話：“也差未幾，給摸索著投誠的複書，事前約好，隻要他們滾遠點，我們就不脫手，到時候先偷襲，然後重甲壓上，陣容弄大一點，以恐嚇為主，恐嚇走幾個是幾個，剩下的挨個清算。”

顧昀乾咳一聲，問道：“你呢？甚麼時候回京？”

不管是小康人家，還是費事農夫，幾百年、數代人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攢下的一點家底，不過一年半載，都毀於一旦。

就算是都城，起鳶樓已經塌了半邊，往年達官朱紫們一擲令媛爭搶的紅頭鳶也都不見了蹤跡。

“你現在感受不到，是因為腰背的肌肉尚且能撐住，將來上了年紀如何辦？”長庚雙手從他後背肩胛骨上重重地捋過，揉捏起他生硬的肩膀。

長庚不錯眸子地盯著他道：“……我想過完十六再走。”

顧昀低頭打量了已經熟睡的長庚一眼，看得出他公然如陳女人所言，睡得並不平穩。

“我來給為國為民的弟兄們拜個年，”長庚轉頭對陳輕絮道，“朝廷封賞與撫卹金一併發下去，算作年禮……正幸虧這等一會。”

長庚按住了他腰間的穴位，顧昀“嗷”一嗓子，活魚似的彈了起來，“咣噹”一聲撞在了床板上。

玄鐵營也是人，一年到頭，也總有那麼幾個特彆的日子牽動他們的心腸。

長庚內心委實衝動過分，非常不得法，顯得又拘束又煩躁，很快被回過神來的顧昀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