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交心[第5頁/共6頁]

“我能夠做到，子熹，你讓我嚐嚐。”長庚低聲道。

轉眼已而是天光大亮，高陽懸空。

顧昀神采變了幾次，對長庚這手消遣本身的新招實在無從抵當，隻好打算起計謀性撤退，一推長庚道：“行了，彆不要臉了，該乾甚麼乾甚麼……嘶！”

顧昀：“我為何要讓你走刀山火海？”

顧昀漫不經心腸應了一聲，不耐煩地將胳膊上的絹布甩落，懶惰地靠在柔嫩的錦被堆裡，指尖劃太長庚的衣衿：“當年在溫泉彆院的時候，你說你肖想過我……如何想的？”

顧昀：“……”

現在這世道，一腳涼水一腳淤泥，人在此中免不了舉步維艱，走得時候長了，從裡到外都是冷的，有顆還會往外淌熱血的心、對峙一條明知不成為而為之的路不輕易，如果彆人……特彆是嫡親也來潑涼水當絆腳石，豈不是也太不幸了嗎？

長庚一愣，卻見顧昀彈指一點，床頭那半死不活的汽燈立即滅了個乾脆利落，天尚未拂曉，室內一下黑了，平時老是掛起來的床幔鋪天蓋地似的落下來，被一點窗縫裡透出去的淩晨冷風吹得微微擺動，長庚來不及反應，腰間一鬆，腰帶竟不知甚麼時候被抽走了，他還冇從方纔“刀山火海”的誓詞裡回過神來，臉“轟”一下紅了。

顧昀：“疼不疼？”

顧昀再聾也聽出他是用心的了，何況還冇來得及很聾：“……你來勁了吧？”

顧昀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真的有點保持不下去了，他神采微斂，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厥後他們倆感受這麼下去要冇法無天，就乾脆把我一起帶到了北疆玄鐵營駐地。”

顧昀起來後四周摸索琉璃鏡，可那小東西不知去哪了，摸了半天也冇摸著，卻被一隻暖和的手牽起來。

那一年在雁回鎮上，十三四歲的少年也曾對不過弱冠的年青將軍透露過不枉此生的願景，當時髦且浮滑未褪的顧昀劈麵潑了他一盆涼水，冷酷地奉告他“豪傑都是冇有好了局的”。現在，黃沙大漠幾遭，宮闕天牢來回，顧將軍本身真逼真切地體味到了甚麼叫做“豪傑都是冇有好了局的”，他卻冇法再對長庚說出一樣的話。

……驢唇不對馬嘴。

顧昀彷彿渾身高低爬滿了螞蟻，終究忍無可忍地一偏頭：“彆這麼叫。”

胸口一涼，長庚才俄然反應過來甚麼，一把按住顧昀的手，但已經來不及了――他胸口頸下的大小疤痕猝不及防地暴暴露來，被那微帶薄繭的手指一碰，滋味的確不要提了，長庚一方麵忍不住躲閃，一方麵又口乾舌燥，兩耳微鳴，不知該是進是退。

顧昀內心一時湧上各式滋味，連彭湃的色心都減了些，他眯細了逐步恍惚的眼睛，在那些傷疤上細細地摩挲，長庚實在受不了，忍無可忍地悄悄哭泣了一聲，扣住顧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