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世[第2頁/共4頁]

長庚木然道：“你叫我甚麼？”

神乎其神的玄鐵營將軍就住在隔壁，莫非不曉得秀娘一向在和蠻子暗通條目嗎？為甚麼不禁止？

沈易不慌不忙地說道：“十四年前，陛下南巡，皇貴妃身懷六甲獨守行宮，為奸人所害，幸得忠仆與姊妹救濟，逃了出去，不料南下途中正遇暴民造反，貴妃體弱，混亂中搏命產下殿下，終未能再見天顏。”

長庚截口打斷他：“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長庚滿心怠倦，俄然不再想和這些滿嘴大話的人膠葛，“放我下來，我是那蠻族女人不曉得和哪個山匪苟合生下的小雜種，那裡配讓玄鐵營的將軍涉險救濟？那裡配認你們這些大人物做寄父？”

他乃至也還忍不住會想：“為甚麼來找我的是沈先生？十六如何不來？”

斷了一臂的刀疤臉撤到十步開外，抬起獨臂，鐵臂一端翻開，一支險惡的箭尖蠢蠢欲動，對準了黑甲人肩頭的長庚。

“我先送你出城。”黑甲人仍然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裡太亂了，你孃的事……唉，且節哀順變吧。”

刀疤臉滿臉盜汗，神采烏青，防備地後退兩步，低聲道：“玄甲，割風刃……你是那群鬼烏鴉的人。”

幾個蠻人看出了兩邊氣力差異，再不敢伶仃迎戰，幾小我相互互換了一個眼色，同時四下跑出秀孃的小屋，從幾個方向躥上房頂，一人撲向黑甲人腳下，斬向他腿部的樞紐，一人揮劍砸向他頭頂，封住了他上竄的途徑，另有一人堵住他後心，攔腰直指黑甲的金匣子。

長庚靠在他身上，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娘是服毒他殺的，她和關外的蠻人一向有聯絡，說不定就是蠻族的特工。”

刀疤臉大喝一聲，四個蠻族軍人練習有素地跟著他撲上來，四周刀槍加身，那黑甲人腳下深紫色的光芒一閃，工緻地從刀劍的裂縫裡鑽了出去，縱身一躍，便落在徐家那破敗不堪的屋頂上，腳步一落實，他載著長庚的左肩幾近不動，右半身卻以一種讓人目炫狼籍的速率扭轉出去，手中的“鐵棍”瞬息成了一道虛影。

那麼十六呢？

玄鐵營麾下，安寧侯顧昀嫡派。

對了，十四年前北伐，玄鐵營長驅直入北蠻大草原，像一陣黑旋風，蠻人對他們又害怕又仇恨，便稱其為“鬼烏鴉”。

長庚還記得他說過，人穿上重甲的時候，便如有萬鈞之力加身，壓死幾匹戰馬，推倒幾堵圍牆，再輕易也冇有了，隻要略微入門，小孩都做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