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琢如磨（1）[第1頁/共3頁]

顧懷遇趕緊將顧安扶起，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幾近是從小到大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顧叔還是這般叫真！對著我施甚麼禮！”說罷又是一句，“我這就疇昔。”

妙枝麵無神采放下腕上挎著的小吃，往桌邊走去，又說：“那蜜餞也不錯，都是綠袖這幾天折騰出來的，說是做了好幾樣，覺著這兩樣大抵能合你胃口。”

妙枝如許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聞聲本來該是當真看書不睬其他事的挽月放下了書，自顧自地拆了包裝，拿出糕點吃了起來，見妙枝回過神看她，眨著眼睛嚼了幾口嘴裡的吃食，嚥下去：“有些乾，倒杯茶過來吧！”

“公子。”顧懷遇說罷那些話分開，想著讓阿誰被幾頓好吃的飯拉攏了的素青好好做個檢驗，不要整天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年紀不大操心的還很多，就遇著府裡管家顧安，顧安施了一禮，彎著腰恭敬的喚了一聲，“老爺在書房等你，有事相商。”

說罷也不管妙枝如何想，低頭當真的看起書來，聽到妙枝吸了一口氣似是有話要說，趕緊擺擺手錶示妙枝有多遠走多遠……

唉，妙枝也顧不到手裡的東西，疇昔抽那毯子，隻換得挽月一個小幅度的行動好叫妙枝抽出毯子——說來若不是挽月天生一幅好皮郛，又有常姑姑和……找來嬤嬤經心教誨，另有常日不計本錢的護著養著，便是這花月樓都捧著挽月也不見得挽月能護得住“頭牌”的名頭，畢竟，樓外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出身隱蔽，不好便不認著頭牌了……

“吃了這塊點心，便清算清算睡吧，明日那人不知何時過來，還是早些起來的好。”妙枝鋪著床，像是腦後長了眼睛普通對又拿起一塊糕點的挽月如是說道。

本來是已經嘗過了。妙枝聞言，感覺今後還是不要給挽月送甚麼蜜餞一類的吃食了——這些蜜餞但是綠袖專門做來給挽月的，她方纔嚐了一口，半點甜味都冇有，可在挽月這兒，還是甜了。

真是命好……像那紅玉，放著被服侍的位置不要，非要做個丫頭，巴巴的黏著常姑姑，可所求，還是但願哪天入了常姑姑的眼，得個好點的位子，隻接些風雅些的恩客，可挽月甚麼都不必操心獲得的倒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報酬，為著這，整天兒的酸挽月……

挽月喝了兩口茶，感覺好受多了，摸了摸肚子，冇覺著長了多餘的肉，這才伸脫手又拿起一塊糕點。

“不負所托。”答覆隻要四字，沉著乾脆，倒是個年青女子的聲音……

聽著妙枝這一番“委宛迂迴、跌宕起伏”的搶白，挽月便是有甚麼當即去見那人叫常姑姑好做事的心機也給磨冇了，美目流轉看了妙枝一眼，取回正看得暢快的書，悠悠的說了句——

回到院子裡時，妙枝一手挎著一包糕點，一手挎了包蜜餞——啊，這就是阿誰對小吃很有研討的樓裡女人新研討出來的小吃——推看門見著的，就是阿誰麵龐姣好傲視生姿的花月樓頭牌女人挽月毫無形象可言的趴在繡榻上，一雙小腳一上一下的漸漸揮動著，阿誰常姑姑專門挑了好料子做的小毯子大半已垂在地上，隻要一點小角堪堪壓在挽月肚子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