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過一劍而決[第1頁/共3頁]

支狩真訝然道：“無情劍道豈不是要絕情絕性？那就是劍仙？”

“霹雷”一聲巨響，意味著陰極的殿門傾圮，老燒刀子負刀大步跨入。

支狩真愧然埋首：“是。”

她還是來了。

殿內世人齊齊轉首，向老燒刀子望去。

“老燒刀子，先做掉這個外人，不然誰都拿不到仙寶！”青龍瞪眼張無咎，沉聲說道。他身軀昂藏，孔武有力，比蘿蔔頭還粗的十指密佈青色鱗紋。

“轟！”勁氣過處，神仙雕像驀地炸裂，碎片飛濺。下一刻，神仙雕像幻影般重新呈現在視野中，滿殿殘片消逝不見。

其他人紛繁擁戴，張無咎暗叫不妙。他傷勢未愈，先前仗著煉神返虛的境地強壓世人，現在趕上硬手，頓時心虛。“這位道友境地高深，不在貧道之下。你我合則兩利，鬥則兩傷。現在仙寶未現，你我何必自相殘殺，平白便宜彆人？”他輕咳一聲，又道，“何況戔戔幾頭螻蟻，又怎夠資格與你我二人平分仙府藏珍？”

“咱家也是這個意義。”白老邁陰惻惻隧道，嘴角血跡斑斑。他剛纔和張無咎硬拚一記，內腑重創，差點連命都丟了。

“心在心外，意在不測。”

清風此言一出，心下便有點悔怨。這句提點直闡道門真義，已算冒犯門規。可瞧見支狩真出神思考的模樣，他又感覺一陣欣喜。

清風瞭然一笑：“當年老道我藝成下山，遊曆中目睹朱門公子欺辱民女。我本想脫手，可為了戔戔一個布衣，又感不值。這些年，每當思及此事，總覺心中耿耿。”他拍了拍支狩真的肩膀，溫言說道，“十年、數十年以後，你是否仍會記得本日所為？是悔怨做了，還是冇有做？”

他不置一詞，儘管打量著大殿中間：琉璃晶圍成八角闌，內設紫金星罡醮壇，一具十多丈高的神仙玉石雕像聳峙壇後，袍帶衣袂飄飛，似要成仙而去，卻又氣勢渾凝，淵渟嶽峙，宛似下臨塵寰，俯視眾生。

清風瞧在眼裡，手中草稈疾閃，在支狩真喉間連點十多次：“你的心不靜了。”

支狩真深思半晌，又向遠處瞥了一眼。紅憐雪在湖畔盤桓好久，時而忍不住渡水，時而又退回岸邊，盯著水下仙府入迷。

清風欣然道：“我對此也隻是略知一二，不敢妄言。不過數十年前，羽族曾有一人資質絕倫，劍術無雙，將無情劍道煉至頂峰。但是，他並未挑選破裂虛空、成仙成仙。”

杜結巴、青龍、白老邁、蠻人的頭領阿裡巴、寄屍族的獨行悍賊將更，馬化一族的頭子孫金毛……老燒刀子目光一掃，暗自猜疑，這些人個個帶傷，固結的傷口血塊模糊透出靛藍色，氣味非常邪異。

“一名真正的劍修：當山壓於頂而心不負，色形於外而意不動。未出劍時如處子，劍出時如雷霆，能發能收，可靜可動，謂之‘人在劍在’，又曰‘劍無處不在’。到了這一步，朝徹的境地自但是明。再往上走，便是感悟道意，返璞歸真的見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