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非常人非常事[第1頁/共3頁]

孔九言神采一僵，支支吾吾地說了句：“老教席，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忙不迭地溜走了。

這個小兔崽子，竟然胡亂編造典故！老夫子又好氣又好笑，目光轉向謝玄和支狩真二人，麵孔一板：“輪到你們二人了。如果講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這頓手心板子休想逃脫！”

“哎呦！”周處痛叫一聲，“老教席你何為麼？”

老夫子“嘿”了一聲，擺擺戒尺：“算你小子會鑽空子，出來吧。”

周處大笑一聲，舉頭闊步走入書院。老夫子俄然脫手，抓了他一下髮髻。

“苦也――”謝玄對支狩真叫屈道，“這是不想讓我們哥倆兒過關啊。”

“端莊說辭？”周處眸子子轉了轉，大聲叫道，“老教席，我等不該受罰！”

老教席還了一禮，寂然問道：“早退一詞，自古有之，如何算是荒誕？”原安雖是學子，但竹林七子在士林中職位清貴，他雖是教席，也不敢托大。

周處對勁洋洋隧道：“比來我但是讀了很多書。”

支狩真很快適應了白鷺書院的餬口。

謝玄整整衣冠，清咳一聲，他固然為人放蕩渙散，但瞧見老友一個個論道過關，也禁不住激起一絲好勝心。他略一深思，欣然道：“遲者，以靜製動，後發製人。遲者，謙遜謙恭，厥後居上。遲者，安閒不迫，後起之秀。”

“論道課”的老夫子停下講授，拿起一柄寒鐵戒尺，顫顫巍巍地踱步到門口：“謝玄、孔九言、原安、周處、石崇，爾等五人上課早退，可有端莊說辭？書院明令規定，上課無端早退者，需受戒尺百下，明罰敕法。爾等把手心伸出來吧，不得運氣抵當，不然嚴懲不貸。”

“答不上麼？挨尺子吧！”老夫子高低垂起寒鐵戒尺。

這日中午，謝玄又在膳堂與幾個老學長爭搶坐位，大打脫手。比及他們幾個趕到書院，已經早退了。

老夫子笑眯眯隧道：“你剛纔不是說，跟你有一根毛的乾係？以是老夫拔下你一根毛，瞅瞅有冇有乾係？”

“這實在是人之人性未泯！縱觀山野間的飛禽走獸，無不好爭、好搶、好先、好早！但人之所覺得人，自當降服人性，發揚人道！”

“那是當然。”老夫子哼道，“難不成他穿過的褲衩，你們三個接著穿？他吃剩的殘羹，你們接著吃？他用過的便壺，你們接著尿？”

謝玄驚呼一聲：“能夠啊，阿處！上了幾天學，嘴皮子利索了很多！”

老夫子撚鬚一笑：“竹林七子，公然個個能言善辯，名不虛傳。請吧。”

“這也太丟麵子了。”謝玄目光一閃，道，“老頭不是說‘端莊說辭’嘛，我們想個由頭，對付疇昔。”

支狩真微微一笑：“蓋因門生隻傳聞過‘道有成敗’，卻從未聽過，道（到）另有遲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