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心歸去來兮[第1頁/共3頁]
一名絕色才子白裙飄飄,指按竹簫,輕巧若煙的舞步彷彿乘月飛臨。
劉伶嘿嘿一笑:“彆看世人都傳你大哥放浪形骸,實在他骨子裡呆板得很,向來不風俗這等場合。”
王涼米似笑非笑地瞟了謝玄一眼:“謝大嘴,瞧不出你還是個熟行啊?”
宴請的畫舫名曰“清峪洛水”,是秦淮河極其紅火的煙花之所,背後的背景傳聞是某位王爺。若非一等一的門閥世家,底子訂不到這裡的位置,更遑論包下整艘畫舫。
燕塢謝氏與琅琊王氏一向乾係不錯,算是世交,他與王涼米更是青梅竹馬,從小辯論鬥到大。固然他向來百無忌諱,大大咧咧,但對王涼米總有一點分歧。
“原安公子,小女子敬慕你已久,可否允人家退席,與公子促膝長談呢?”一曲終罷,餘音鳥鳥,絕色才子幽然問道,目光如漆似膠,一向逗留在支狩真麵上。
“醉侯大爺,我們畫舫最好的女人都來齊了,比來也未曾物色到甚麼像樣的新人,也冇甚麼新譜的曲子。”小廝苦著臉道。劉伶自號“醉侯”,外人便以此尊稱他。
世人頓時鼓譟起來,就連王涼米也拍掌起鬨。一乾人如此放蕩不羈,直把孔九言看呆了。他一向正襟端坐,臉頰漲得通紅,連歌妓的手都不敢碰一下。
酒過二巡,氛圍漸酣,王戎幾個拽著一群羅帶半解的美妓,載歌載舞掃興。劉伶打著酒嗝,叫來小廝:“這些曲子都是老花腔,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換點新的來!有新到的小娘子麼?給我七弟來上十7、八個!”
“男人漢大丈夫,逢場作戲罷了,不是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謝玄梗著脖子嘴硬,卻下認識地坐直身子,與美妓稍稍挪開了一點間隔。
世人也避席舉杯,石濤正色道:“七弟,你我既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何必見外?”
劉伶左臂抱起一個妖豔飽滿的歌妓,讓她坐上自家大腿,一邊高低其手,一邊舉起酒葫蘆痛飲,嘴裡含湖不清隧道:“七弟,你腰背生硬,手臂上的肌肉全繃緊了,一看就是個不經事的雛兒。”
王戎則讓一名女子跪伏在跟前,一邊打量著圓潤飽滿的曲線,以手指蘸酒,在豐臀上寫寫畫畫,一邊口中道:“七弟固然打鬥短長,但論颳風騷陣仗,比哥哥們還差了十萬八千裡哩!”
摺扇後背,鮮明筆走龍蛇地書著四個大字:“色厲內荏”!
在席的皆是秦淮河百裡挑一的美女,但比起她,不免淪為一具具生硬的木偶。
眼看就要雙唇相就,一張毛茸茸的猴臉俄然閃到小環麵前,嚇得她尖叫一聲,含著的酒水噴出來,濺了萌萌噠滿臉。
謝玄不由麵色一滯,王徽清咳一聲,道:“阿獻,你怎能隨便揭人弊端?豈不是讓謝玄兄弟當眾下不來台?真是不刻薄!”伸手把王獻的摺扇翻了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