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觀譜疑雲暗生[第2頁/共4頁]

王子喬和她們閒談了一會兒，挑了些雲荒各國的風土情麵報告。他風韻溫雅，語氣溫和，兩個小侍女逐步放下拘束，聽得津津有味，還忍不住獵奇發問。王子喬又說了幾件趣事，逗得兩人捂嘴直笑。

王子喬再往下看，“蠻荒辛亥年正月，族中大亂，支氏、祝氏、共氏三族率部出走。支氏族長支敢當及嫡派族人三千七百二十人，附庸族人八千四百一十三人闊彆天荒。”

“小蔻！”小翠指責地瞪了一眼對方。

“天降甘霖，滋化萬物。我這裡另有更新奇的，你們要不要？”支狩真打了個哈欠，裸著上身，懶洋洋地倚靠在窗欄上。

這卷夔牛皮書賣到雲荒，不知多少高門望族會搶破了腦袋！如果巴雷識貨，哪肯把夔牛皮拿出來？何況巴雷修的又是祖巫煉體術。以此猜測，祝由禁咒術的傳承，應當式微到巴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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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喬合起厚重的竹簡，又從高高堆積的案頭上，取出一卷殘舊的獸皮書。

小蔻剛要答話，就看到一小我從吊腳樓火線的竹林裡走出來，駝背醜臉，目光殘暴，恰是巴狼。

“少族長平時喜好做甚麼呢？”王子喬不露聲色地問道。

男人都在溪邊習武打拳，縱跳呼喝，熱火朝天。孩子們也捲起袖子，像模像樣地比劃大呼，追得黃狗亂跑。成心偶然地，王子喬沿著溪流，漸漸走進竹林。

小蔻哼道：“他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醒的啦。歸正他也不乾活。”

支野死了，誰得了祝由禁咒術？王子喬目光明滅，手指劃到夔牛皮最後兩個名字：“支由”、“支狩真”上，幾次敲擊。

這是八百年前的近史了。當時巫族勢弱，正式向天荒的羽族稱臣進貢，巫族是以內鬨。數支巫族部落憤然拜彆，另有十多支部落向羽族策動了他殺般的狂攻，終究無平生還。

“卜！”燭花輕爆，幾上的牛油燭剛好燃儘，青色餘煙嫋嫋，恍惚了王子喬的眼眉。

厥後的數十萬年，支氏再也冇人生出巫靈。直到“漠荒己卯年玄月，巫女支珊祭天，生九頭嬰蛇之靈，秘而不宣。當夜子時，支珊施祝由禁咒術，羽族劍仙鷹揚暴斃。”

“雲荒癸未年正月，支公孫邀羽族劍仙鳳狂於崑崙之巔論爭，卒。舉族共悲。”

“昨夜聽了你們少族長吟唱的詩，感覺甚妙，便想來問問，詩名叫甚麼。”王子喬隨口道，“你又為何來此呢？”

王子喬的手指順著夔牛皮上的鳥、魚形筆墨漸漸滑動。這是巫族支姓的陳腐族譜，持續千萬年至今。除了血緣人名，還列出積年嚴峻事件。

縱觀族譜，支珊是最後一個生出巫靈的支姓人。現在相距支珊被殺，差未幾三百萬年。怪不得巴雷底子不信甚麼巫靈，時間隔得太久、太久了。就連巫族的鳥、魚形古字，也垂垂被八荒通用的方塊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