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浮生閒日流水[第2頁/共3頁]

琴樂聲洋洋灑灑，似天上流雲，各自蕭灑來去，但是雲聚雲散，又依依相連，遙遙照應。

“我就是愛拍君上的馬屁！”車馬芝點頭晃腦，吹奏法螺，“生命不息，拍馬不止！一日不拍君上的馬屁，我就心如刀絞，肝腸寸斷。拍了君上的馬屁，我胃口好，睡覺棒，拉屎都比平時香！”

“當然不一樣！君上此生必將超出劍道頂峰，今後前無前人，後無來者……”車馬芝唾沫飛濺，大吹法螺。

羽槎的舷窗邊，鳳峻單獨鵠立，冷靜眺望著江上的渡船。

“君上和疇昔不太一樣了啊。”阿蒙俯視著下方的渡船，謝玄親熱地摟著支狩真，靠近腦袋，也不知說了些甚麼，惹得周處諸人捧腹大笑，支狩真臉上也暴露敞亮的笑容。

恐怕一定如此。

“切，晉人不是最放浪不羈、憤世嫉俗的麼？怎地連排個隊也要分3、6、九等？”萌萌噠蹲在船桅上，不屑地搖搖尾巴。

車馬芝哼道：“不管君上如何安排，都是精確的，明智的，高瞻遠矚的，豈是我等能夠妄加測度的？正所謂‘吾等一思慮，君上便發笑。’”

僅僅是為了追隨無上劍道的美滿？

鮮明是支狩真在蠻荒碰到的山怪阿蒙！

郭靈應肅立在船頭，澹澹地瞥了一眼上空的羽槎，神采安閒，連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無妨！本日的卦象無凶無險，諸事安然，爾等不必擔憂。由它去，我們走我們的便是。”

鳳峻悄悄感喟，羽槎轟然一聲巨響，攀上高空，與渡船不竭拉遠間隔，飛向雲霄深處。

“鷹霄羽長年閉關潛修，我又扣住了鸞安發往鷹部的急箋，天荒那邊尚不知小鷹王被殺，臨時不會有事。”鳳峻沉吟道，“你這邊停止得如何？”

又或是隻要凰後才曉得全數的隱情？

渡船緩緩駛離竹格港，岸上響起一片送行的叫喊聲，就像是起伏的江浪。支狩真瞥見王夷甫始終站在棧橋上，身影越來越纖細，終究隱冇在水天一色裡。

新學子們順次走上書院的渡船。

支狩真手扶劍柄，精力力遙遙鎖住羽槎，全神防備。

鳳峻道：“金童趕去天荒，暗中盯住鷹霄羽，以防萬一。”

走在最早頭的，是謝玄、支狩真、王氏兄妹這些出身四大頂級門閥的。接下來，是周處、孔九言等十二世家後輩。以後，是2、三流朱門的學子。

“馬屁精……”地板上揚起一陣怪風，一個形如煙塵的生靈快速閃現，迴旋半空，恰是售賣《北風折竹圖》的攤主！

當即神情放鬆下來。羽槎一向停在半空，並無異動，學子們也垂垂平靜，不再慌亂，又過了一會兒，世人反倒對著羽槎指手點腳，高談闊論起來。

鳳峻暗自入迷，說實話，他並不完整清楚自家主上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