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海滔天陷陣[第1頁/共3頁]

支狩真後撤一步，正要想是否揮劍，兩匹馬猝然回身，突入了暗中深處。

暗中的夜雨中，兩匹馬的外相儘數濕透，緊貼著枯瘦的肌肉，嶙峋的血管像蛇普通顫抖。兩雙馬眼大如銅鈴，綠光閃動，一動不動地盯著支狩真，像是在覈閱他，帶著一絲奇特的神情。

隔著滂湃的大雨，賈任的聲音似是從空蕩蕩的馬背上傳出來的，細心再聽，又有點像是從馬腹裡響起的。

石塊是雕鏤過的，固然雕工有些粗陋，仍能看出是一個頭像，麵相凶暴，額頭非常寬隆，頭髮各自捲曲，如同麋集漫衍的肉瘤。

“謹慎點！”前麵的空豪烈忍不住提示道。

支狩真擁戴地點頭，忽而心中一動。他想起來了，先前那兩匹馬暴露的奇特目光，廟裡的山神像也帶著如許的眼神。

“哪來甚麼神祗？如果真有神祗，為甚麼不挽救美女千百萬年的悲慘運氣，反而任由邪祟作歹殘虐？”空豪烈厲聲喝道，“我奉告過你，這世上冇有神！就算有，也是邪祟！我們身為滅邪士，怎能像那些愚民一樣，把但願依托在虛無縹渺的神祗身上？”他忿然扔出石雕頭像，劫灰刀輪無聲飛出，追上半空中的石雕，將之切成激濺的碎屑。

他忽而想起了那一絲腐臭的氣味。

支狩真深思不語，以他強大的精力力，加上蝕心魘的本體，不太能夠被邪祟所迷。獨一的能夠是空豪烈修為不敷，纔會對兩匹馬視若無睹。

“哪來的馬？”空豪烈皺眉看了他一眼，手掌結印，在眼皮上一抹，一道晶瑩的光從瞳孔吐出，筆挺射向火線，黑沉沉的四周頓時一亮。

支狩真清咳一聲，拱手道：“老丈安好，我們父子二人在山裡采藥迷了路，隻求尋一到處所避避雨，還望老丈行個便利。”

又走了一炷香擺佈的時候，支狩真的腳下踩到了砌造的一級級石階，透過枝葉叢的裂縫，燈光模糊閃動。

“山神像！”空豪烈麵色一變，一把奪過石塊。這塊石雕頭像和山神廟裡供奉的山神極其類似，肉瘤狀的捲髮更是一模一樣。

支狩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兩人停了半晌，又沿著陡窄濕滑的山路，持續往上走。支狩真瞥見高險的崖壁上，漫衍著很多黑魆魆的山洞，洞口彷彿很深，像一個個擇人而噬的凶獸巨口，收迴風雨穿過的哭泣聲。

空豪烈神采微變，劫灰刀輪不住深挖，逐步暴露一堆埋葬的腐臭屍骨。

“馬死了冇多久。”空豪烈蹲下來，細心察看馬屍，按了按軟脹的肌肉，“肉重新變軟了，內臟剛開端發爛，最多死了兩天。”

“哥，他必然是邪祟！他們兩個底子不是甚麼滅邪士，是邪祟啊！”另一匹馬收回賈依的尖叫聲。

“屍身偶然會與濃烈的穢氣融會，生出近似幽靈的幻象，以是你纔會晤到那兩匹馬。”空豪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