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試問孰是敵手[第1頁/共3頁]

修士在破裂虛空之前，不管發揮何種術道、武道，對清濁二氣的接收都存在極限，難以無停止地運化六合元氣。

劍氣波紋敏捷逼向陶玉瑾。

“原兄劍術高絕，玉瑾佩服。”陶玉瑾輕歎一聲，輕巧拋出花籃，繽紛落英隨風翻飛。陶玉瑾也在這一刻掠起，綵衣飄蕩，人影倏然消逝在漫天花海裡，似化作了此中的一朵，遠遠繞著支狩真飛旋，隨時籌辦覓機一擊。

術法向來被當作護道利器，是攀登大道的東西。但也有極少數的修士以為，術法並不但於此，更首要的是依托了修士內心的感情。

全場垂垂變得鴉雀無聲，數十人落敗以後，再無門閥後輩上去應戰。世人悄悄互換眼色，震驚有之，思疑有之，敬佩有之，嫉恨有之……潘侍郎麵沉如水，潘畢冷冷一哂，原安再傲慢，也休想進入本屆道門預錄名單，到時反而更丟臉。

伊墨深深地望了一眼支狩真，正要賞下玉璿璣，遠處驀地傳來鏗鏘的語聲：“原兄部下敗將――涼州周處，願與原兄再戰一場！”

他冷靜一禮，回身飄但是去。

困在巨峰深處的支狩真，彷彿似一隻纖細的螻蟻，被層層包裹。

陶玉瑾沉默很久，幽幽長歎：“真是無情的一劍。”

人力有窮時。

“五柳神通一出，陶玉瑾的術法便可週而複始，生生不息。即使藤枝被斬斷，也能循環複活，無窮無儘，足以將原安活活耗死。”謝玄沉聲道，換做是他，現在也隻能使出“萬變不離其宗”的神通底牌，儘力一搏。

世人遠瞭望去，藤條遮天蔽地，陣容浩大驚人。但是一觸及劍氣波紋，就像前仆後繼的波浪撞上礁石，迸濺成碧綠色的泡沫。碎片絡繹不斷地被劍氣捲入，化為劍氣波紋的一部分，向外疊疊盪漾，將五柳神通的傳送完整堵截。

陶玉瑾不慌不忙，情意一動，虛空中的五株柳樹“沙沙”搖擺，藤條碎片開端聚合，重新綻出綠芽。

漫天殘紅墜落，陶玉瑾手拈海棠，遙遙遞向支狩真。鮮豔的海棠映著夕陽，以最動聽的姿勢緩緩枯萎，彷彿訴說著人生的長久和無法。

謝詠絮道：“原安還是隻出了一劍，隻是這一劍的劍意、劍氣循環不休，另藏奇妙。”

無聲的劍鳴響起，一圈劍氣波紋從巨峰深處出現，藤枝紛繁斷裂、迸濺，模糊暴露支狩真持劍的身影。

“吳江張春橋領教小侯爺高招！”

“好一個法中生情！”謝玄鼓掌大讚，“陶玉瑾固然像個娘們，卻也真是了得！”

“原兄，恕玉瑾無禮了。”陶玉瑾腳踏罡步，手掐術訣。跟著五柳虛影紮根虛空，不竭傳送充分醇厚的清氣，藤枝囚籠“唰唰”抽出無數新芽嫩枝，緩慢竄長，收縮成一座浮在河麵上的巍巍碧峰。

將人生的喜怒哀樂、感念思慮融入術法，以法寄情，以情動法，便是法中生情的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