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登船驚現長劍[第1頁/共3頁]

“生於此界，我們早已被六合丟棄。”

苦蕨衣是以一種叫做苦蕨的罕見植物編織而成，能夠抵抗打擊，隔斷魔念，但代價非常高貴，絕非手頭寬裕的支狩真承擔得起。他也並不在乎此物，打賞小七，不過是為了此後便利套些動靜。

支狩真神采變得陰沉，葉片在掌心收回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還包卷著一顆灰白的火熒石。他沉默好久，漸漸捲起一張螺桑葉，擦著了火熒石。

魔軀的影象閃過一個多年前的畫麵：熔岩湖畔，真羅睺木但是立，嘴裡含著一根未曾撲滅的螺桑葉卷。

英招為何要出售本身的忠厚部屬？為了追求更大的好處？在這艘黑船上，又有多少魔人曉得了真羅睺的身份？

邪祟娃娃的話莫非真是一條活路？

“真是個奇特的魔女哦！”萌萌噠眨眨眼睛，“出售了真羅睺，恰好還要奉告他，是感覺有愧嗎？”

“此次不會也有地魔上船吧？”

螺桑葉的氣味從口腔向身材深處滿盈，苦澀而辛辣，回味時卻一點也不清甜。

這是真羅睺癖好之物！

他凝睇著悄悄燃燒的螺桑葉，漸漸地，遞到唇間，率性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縷如夢似幻的煙霧。

“不入這一行，我也隨時會死。”

支狩真又拋出一枚魔源，小七探頭含住，“咯吱咯吱”地咀嚼了一陣，眉開眼笑：“公然鮮脆爽口，就是還不管飽。”

“真的想好了？入了我們這一行，隨時會死，也會被丟棄。”英招站在他身邊，英姿無雙，像站在熾烈起伏的火焰裡。

支狩真頗感荒誕，現在風聲鶴唳，他正應謹慎躲藏，怎可主動招惹是非？但魔軀賦性又令他寧肯殺錯，不肯放過，萬一這些船客本就是追殺真羅睺的呢？先動手為強纔夠明智。

支狩至心頭驀地一震，探手伸向床下，抓出螺桑葉。

這是先前受了巨影邪祟的涉及，不知不覺留下的暗創，直到此時才發作出來。幸虧黏液吐出後，他胸腹鎮靜了很多，再未感到不適。

他上船之地恰是黑船停靠的第二處。

支狩真跨步走進艙房，門在身後爬動合攏，吐出晶石船票。

支狩真笑了笑，又細心問了些行船相做事件。黑船此行的起點是南瞻洲東部鴻溝的荒淵，途中停靠九次，用時十六天，以“之”字形的線路貫穿大半個南瞻洲。

“但起碼不會被丟棄。”

“小七，客人能改換艙房嗎？”支狩真假裝隨口發問。

支狩真蹲下身，靠近黏液，聞到一股刺鼻的腥酸味。他試著用指尖蘸了一點黏液，不疼不癢，腸胃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揪緊，收回饑餓的腹鳴。他從速彈去黏液，起家時，目光偶然中瞥過床底。

淡藍色的煙霧在兩人中間飄零，煙味發苦，回味時又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