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頁/共8頁]

放下了常日那股子沉穩的氣勢，現在的楚瑜，看上去終究像個十五歲的少女。

“來由？”

說話間，長月已經端著藥走了出去，見楚瑜醒了，衝動道：“少夫人，你醒了！”

蔣純和姚玨被人攙扶著走出來，瞥見衛韞站在靈堂裡，她們頓住步子，冇敢出聲。

那人彷彿是浴火而生的鳳凰，在經曆完整的絕望後，化作但願重生於人間。

十二歲那年，她跟著父親在邊疆，那一年北狄人突襲，她正在城外玩耍，等歸去時已經是兵荒馬亂，等她父親撤兵的時候，她更是不曉得該去那裡。

楚瑜點點頭，抬手讓長月扶了起來。

聽到這聲輕歎，衛韞抿了抿唇，躊躇著道：“那你……是甚麼籌算？”

她思考著，看著那平原千裡落雪，枯草上墜著冰珠，她模糊想起來，這是她十二歲。

楚瑜見她久久不答，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衛韞？”

風雨聲越大，她的聲音卻始終溫和安穩，那聲音裡帶著股豪氣，卻也含著女子獨占的和順。

聽到這話，楚瑜不由得樂了。

楚瑜撐著下巴，淡道：“但是？”

衛珺儒雅，衛束沉穩，衛秦風騷，衛風不羈，衛雅暖和，衛榮開朗……明顯是各彆的特質，卻都在這燭火下，在那名為衛韞的少年身上，奇特融會在一起。他們彷彿有甚麼是分歧的，乃至於光看著那背影，世人就能從那少年身上，尋覓到本身想要的影子。

冇有楚瑜的路不是走不下去，隻是會感覺過分暗中艱苦。

衛韞替她換了額頭上的帕子，目光落在她顫抖著的睫毛上。

她一向唱到他的哭聲漸小，跟著他收聲，這才漸漸停下來，而後她轉過甚去，再次看向他，那目光溫和安靜，在他狼狽昂首時，仍然如初。

這是衛韞的聲音。

那聲音似是帶路燈，她朝著那聲音漸漸走去，然後看到了微光。

衛韞不再說話，他紅著眼眶，弓著背，雙手抓著衣衫，身子微微顫抖。頭髮垂下來，遮住了他的麵龐，讓楚瑜看不清他的神采。

衛韞說著，聲音漸小，內裡打起了雷，楚瑜看著車簾忽起忽落，聽著內裡的雷聲，直到好久冇聽到衛韞的聲音，她才漸漸轉過甚去，有些迷惑看向他。

衛珺是世子，是以從小統統事都被要求做到最好。柳雪陽也是書香家世出身，對衛珺要求就高一些，因而衛珺固然出身將門，卻寫了一手好字。

他剛來到她身前，抬手想去試一試楚瑜額頭是否退燒，便被此人猛地抓住了袖子。她死死抓著他的袖子，彷彿是抓住了獨一的稻草。

她抬開端來，瞥見了那少年，麵冠如玉，眼落寒雪，腰懸佩劍，俊美翩然。

也就是當時候，少年金冠束髮，紅衣白氅，駕馬而來，然後猛地停在她麵前，焦心出聲：“你如何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