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4頁]

狗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說：“我……我……另有一竹筒酒，就去拿，就去拿。”

走在前麵的人踅返來，走在前麵的人湧上來，李柺子也一瘸一拐走攏來，在兩人當中一站，問一聲：“如何啦？”

四小我帶上傢什去了，誰料這一去卻弄出大禍來。月英過後聽了詳情，對石山更增加了一份好感。

每逢十五，李柺子就派人下山去買來很多酒肉，請大師吃一頓。這一次，由狗子下山籌辦，此民氣中小算盤多，回山的時候，暗裡藏了一竹筒燒酒，不料被石山看在了眼裡。

石山伸出巴掌來：“行，李老闆，一人五塊大洋。”

二十幾個打錘佬裡，月英隻喜好同一小我談笑，這小我叫楊石山。

大師都笑起來。

上麵在喊：“狗子！狗子！把鎢砂都丟掉！操你娘聞聲冇有？”

李柺子開的是個小棚廠，近年來也不算交運，但部下的人並不散。那二十幾個打錘佬，貪的是李柺子仗義講友情，不會讓伴計們虧損，貪的是李柺子身邊有個女兒李月英。月英這年十六歲，長得斑斕，包辦了棚廠統統人的茶飯，跟爹識字學算賬，肚裡有墨水。山上妹仔少得不幸，打錘佬多是光棍，有老婆也在遠鄉，有個女人來看一看也是好的。這很多便宜，山上哪個棚廠有？

月英實在不敢看下去了，眼淚頓時就要掉下來，回身吃緊走了，冇走幾步，聞聲石山的聲音：“李老闆！你要給錢小順子！要給錢！”

小順子就帶著哭腔跟著說：“李老闆，你給錢石山哥吧，給石山哥吧……”

雲山自清朝末年開山，到了民國十五年，棚廠已有三百許，共兩萬餘打錘佬。那些寮棚子，滿山星羅棋佈。棚廠情勢有二：一為合夥的，打錘佬們一口鍋盛飯，一桿秤分錢，鎢砂挖很多，錢分很多，挖不到砂子大師勒緊褲帶全捱餓；二為棚主的，老闆費錢雇打錘佬，砂子挖很多，老闆發財，挖不到砂子老闆虧本，打錘佬反正賣伕役賺幾個死錢。

打錘佬都喜好月英，隻是看在李柺子的臉麵上，又怕月英使性子，不敢欺負她，想女人了，腰裡有幾個錢，就下山去逛窯子嫖婊子。是以，月英同打錘佬都相處得好，也不吃女人那種虧。

李月英問明鶴產生了甚麼事，轉而就問楊石山的環境。李順子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花樣。

玉輪升起來的時候，大師便席地而坐圍著圈子喝酒吃肉。石山一向冇有發作。

這事過了不久，李柺子在西坑探見一處天然井洞，要石山帶三小我下洞去看看有冇有砂子。

李柺子在石山的爛巴掌上，放了五塊銀洋。月英心想，這五塊銀洋是給少了的。不料，石山五塊銀洋一塊不留，四塊給了小順子，一塊買了酒，滿滿三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