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3頁/共4頁]

美若伸出食指按向那人肩膊，一聲壓抑的痛呼，那人轉動了一動手腳又縮歸去，她吸口氣，再次狠狠按下去。

美若坐在木梯上悄悄聽了會，又聞聲起居室裡水晶杯碰撞的聲響，伴著母親的抽泣，她悄無聲氣地溜出後門。

美若熟諳的是長年跟隨華老虎擺佈的那些老紅棍，在龍五爺部下打雜的小魚小蝦她冇見過也不出奇。

“你想遲延時候是不是？冇用！我現在既不獵奇，又無耐煩。更何況，你說的話能不能信賴？”皺鼻子的行動粉碎了之前淑女的假裝，她自問自答道，“不能。”

華老虎舉家跑路，O記和廉署追上門來。報警？美若點頭，站近些察看那人動靜。

管他上天上天，管他去死！美若恨恨地想。

她斜眼睇來，小小年紀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大蜜斯……”瑪利亞頓腳。

陳叔張大嘴，“大蜜斯？！”

“哦，又賴我？！前年幫你買長實，上市一日一元賺二十元，賺到你笑。現在虧小小一點，要我吐出來還給你？天底下有那麼大的便宜？隻要賺冇有虧？”

靳正雷回視她。

“我叫七姑來。”

但是，安仔被捕，他已無容身地。彆的，他的燒未退儘。

靳正雷暗自鬆口氣，想活動活動筋骨，一抬手牽引得半身都疼，他苦笑，“三餐飯，一頓覺。我明天就走。”

“我那裡另有錢！”詹美鳳無窮悲傷懊喪，“華老虎哄我說過年換新屋，現在四周找不到人。不是信了他，我何必將這套屋子抵押給銀行？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越說越恨，再次捏拳捶向弟弟。“都不是好東西！”

她實在睡不著，唯恐七姑擔憂，睜著眼，撫著戴妃的毛髮，直到天光大亮。

緊接著是男女的對罵，美若聽出小舅的聲音。

“你是偷渡客吧？”美若詭笑。

七姑在桌前坐下，握住她的手。

“你跟我契爺？為甚麼我向來冇見過你？”

她的忽視詹笑棠不覺得意，“大個女了，再過量兩年比你阿媽還美上幾分。”

“天光大少就過來，大抵聞聲風聲。”七姑解釋。

膀大腰圓的七姑一臉不附和，但還是一起把那人抬進了空置的工人房。“小蜜斯，你可清楚你在做甚麼？你曉得他是甚麼人？能夠是強盜殺人犯，能夠正被通緝……”

她的坐姿文雅，腰背筆挺，精美的下顎稍稍翹起，以一種抉剔意味的眼神從長眼睫下核閱他。靳正雷稀有秒的恍忽，她清楚隻是個孩子，而他正試圖與她做成人間慎重其事的對話。

出了工人房，轉過晾衫架和花池便是廚房。美若剛推開玻璃門，就聞聲起居室一聲巨響。

詹美鳳被提示，頓時橫眉，“問你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