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第1頁/共4頁]

比母女還密切的主仆乾係讓美若立即發覺到七姑態度已鬆動，她挺直腰瞪視靳正雷。

“阿媽！”

“阿媽，這間屋抵押給銀行的錢都給了小舅炒股票？”

靳正雷有些愣怔，難怪ICAC找了上門。“你……你們還曉得很多內幕。”

麵前兩人還是吵得麵紅耳赤，由恒生指數到麗池舊事，再延長到十四年前，詹笑棠的狐朋狗友騙去詹美鳳的初戀，毀了她平生。一如既往，一個是受害者的控告，一個是我為你好你不懂戴德的委曲。

有錢無父子。詹笑棠尋了個糟糕的藉口悻悻地去了，家裡隻剩母女兩人，溫馨得戴妃的腳步聲也能聞聲。

靳正雷較著鬆了口氣，美若不齒地瞥他一眼，對瑪利亞道：“和何先生好好講，冇有搜尋證彆想進詹家大門。”

住，當然要住港島。

椅子上那位逆光坐著，微微垂著頭，後窗的落日斜射而來，照得她半邊腦袋像暈了層金光。

靳正雷扯動一邊嘴角，笑得陰邪。華老虎一走，和興就是一盤散沙，亂中取勝辟出豪傑道，他賤命一條，冇甚麼好顧忌的。

如許大失麵子的事詹美鳳足足忍了十二年，直到邇來美若癡纏著她契爺，說想讀港島的庇理羅女中，華老虎這才首肯。

詹美鳳欲言又止，隨即大聲喚司機，“阿陳！阿陳！備車！”

七姑沉默，“……老太爺是好人，我阿爸到死念念不忘。又疼老爺，雖說是庶子，可老來得兒，看得如珍寶普通。隻可惜老爺不爭氣，兄弟們也太……”她是詹家幾代人的婢仆，不好說本家老爺們的好話。

“我冇有不高興。”事光臨頭時何有第二挑選？美若挺胸，“瞧，我尚未發育，凡是它們兩個能隆起兩寸，要我做我也去做了。”

對方應了一聲。

詹美若萌發一絲獵奇。

“那我們家還剩多少錢？”

“阿媽你是受我拖累了，要不是因為我，你當年哪會下海去做舞蜜斯？”美若搶先說道，“爛船也有三斤釘，我們詹家固然敗了，另有世叔伯們照顧著，冇有我的話你如何也能嫁個小開當少奶奶。”

一隻鴛鴦眼的白貓躡手躡腳地擠進門，四周看了看，走近前一躍上她膝蓋，她輕聲喚了個甚麼名字，然後那隻貓在她腿上轉了兩圈，安穩地臥了下來。

詹美鳳知機，立即接下話頭，“有錢去賭，不見你給外甥女一個仙的零用！”在大是大非的款項觀前，母女倆態度慣來分歧，“另有啊，華老虎不知幾時返來，我不管，笑棠，家姊養了你二十年，該換過來享納福了！下個月水電野生家用，你記得替我付了。”

詹美鳳偎著一堆柔嫩的靠墊不安地扭手指。她十五歲初戀，覺得能通過愛情竄改環境，一年以後，又回到爛賭成性的父切身邊，增加的獨一財產是嗷嗷待哺的女兒，因而在貪玩的弟弟鼓動下，決然下海做舞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