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第3頁/共4頁]

她並不遺憾。

話音裡的恨意讓他失神，而後他一巴掌重重拍打在她翹起的屁股上。“我帶你去看鮮軋人肉。”

死普通的寂靜，驚駭中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足以令她尖叫，美若咬緊下唇，又死死地捂住嘴，默數心跳。

“銘基書院中四三班……”又笑，“難怪一臉暗瘡。”

那人問道：“這位是……”

他會心，正如男人會涕淚滿麵哭訴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歡場女子多的是賣身葬父的橋段。母女變姊妹，天然有隱衷。

美若被他堅固的肩膊頂住胃，一陣乾嘔。

“被嚇到了。”何安然說。

“我也裝乖裝了半日！”

靳正雷忍俊不由：“這孩子明報的《笑傲江湖》看多了。”說著將玫瑰與卡片一起扔去窗外。“開車。”

第一次救他是逼於無法，第二次還是逼於無法，美若不以為曾經施恩與人。

她腦筋俄然放空，隻掙紮了一下，聞聲一聲震耳的槍響。同時，身下座駕緩慢地打了個轉，她跟著滾了半圈，臉埋在他腿根處。

金光閃過，巨掌拍來，美若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摁在大腿上。

美若難堪。

幸虧女人們瞭解，公開裡讚她學業好，靈巧聽話，唯獨脾氣不討喜。

“是我小妹。阿若，來見過靳老闆。”

“我不要看，你老母，你變態，我不要看！”美若奮力掙紮，捶打他後背。

“冇有阿媽，何來你的愛彼？”

她按住他的腿往下滑。

身邊人一手固執隻剩花蕊的玫瑰，一手翻開賀卡朗讀：“鄙人久仰仙姑大名，朝思暮想，不得一見……”

哪知洗手間出來，母親並未與許紳華出門上車，反倒站在店中和那人閒談。

他將話題岔開，伸手問她：“好欠都雅？”

紅包裡兩張新嶄嶄硬呱呱的大金牛，抵得過當下普通人一個月的薪水。美若非常對勁。

有的錢能要，有的錢不能要，他的大金牛燙手，絕對不能收。“見義勇為是好市民的任務，那是我該做的。”

“阿若，是我。”靳正雷抱緊她，“是我。”

玫瑰不知在書包裡藏了多久，脫水即將乾枯。卡片卻被身後一人接了疇昔。

“……”美若氣得頓腳，“我回房。”

……

他老母，瘋子。美若躲在坐位底下，緊緊貼著車壁。車速很快，時不時轉彎、持續加快，她也經常被後座力甩出來，又滾回坐位下的暗影裡。他老母，都是瘋子，開車的也是。

“靳正雷。好，我記著你了！”

美若眼厲，隻一秒，已看清那人光鮮西裝是浪凡，絲質領帶手工縫製。

頭髮被扯住，她反射性地跳起來掙紮，尖叫著踢打那人。

詹美鳳在外是可心可意的可兒兒，回到家便換了副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