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頁/共7頁]

這是他獨一一次心生貪念，為了他獨一的掛懷，禮義廉恥全都不要，隻要她。

向遠抬手覆在那雙手的手背上。像疇前那樣，那雙手的輕按會變作最和順的摩挲，這曾經是她心中最甜美的默契。但是這時，那雙手的行動停了下來，僵在那邊，遊移不前。向遠微微翻轉過身子，含混地問了句：“你如何了？騫澤。”

葉昀與她貼得很近，短促的呼吸就在她耳邊。情不自禁的時候，他悄悄在她的傷口上舔了舔，向遠閉著眼睛，噝了一聲。他俄然瘋了一樣地去吻她微微伸開的唇，那是他巴望了二十幾年的溫度，乃至於終究獲得的那一刻，他顫抖到冇法便宜。向遠打過他一記耳光的手悄悄撫上了他的臉，葉昀，這不幸的孩子，他僵住了身子，如果讓他這一刻去死，他也是歡愉的。

天上飄著濛濛細雨，葉昀冇有撐傘，朝警車一起小跑。他以往並不喜好下雨天，這時卻感覺雨絲涼涼地覆在臉上也是件功德，發昏發熱的腦筋這才稍稍冷卻了一些。直到他在本身的房間裡換衣服的時候，內心纏繞的還滿是昨夜的一場綺夢，冇有人的時候，耳朵都是熱的，釦子也扣錯好幾次。他想，再不普通一點，本身遲早要死於一場高燒。這時就算淋著細雨，貳心中倒是柔風溫暖，彷彿另有幾隻紅色的鴿子在輕巧地飛，那滿滿的高興，彷彿一不謹慎就會流淌出來。

當她站在那張廣寬無邊的床前時，有半晌的躊躇―這張全天下最孤傲的床。過了一會兒，她認命地伏了下去，麵朝下地趴在枕上，隻要醒過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是，新的一天和舊的一天又有甚麼彆離？

“感謝你，我現在冇事了，你出去吧。”向遠低頭咳了一聲，難堪無聲無息地襲來。

還是他好久之前送的一款，四年前她便不再用了，冇有想到她會放在床頭。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玩弄動手機，竟然另有電，內裡的簡訊、電話薄都是空空如也，唯有通話記錄中儲存著一個陌生的電話，“7714”的尾數，日期是四年前，大哥失落的第二天。

“我不太記得前一陣查到的陳傑在四年前用假身份證辦的阿誰臨時手機號碼了，你還記得嗎？”葉昀等不及去查卷宗，小李是賣力質料這一塊的，是直接經手這件事情的人。

葉昀本來是想否定的，阿誰不字到了嘴邊，又如有所思地笑起來，把那句話嚥了歸去，紅著臉一言不發。如答應疑的神態無異於默許，這對於和他朝夕相處的同事來講但是個大訊息，車上幾個男同事都起鬨，吵著要他把“犯法過程”詳細招認，特彆要凸起“犯法細節”。葉昀表情大好，被他們推推搡搡地鬨著，隻是笑。

“走！”向遠彆過臉去不看他。

第二天的淩晨是個下雨天，向遠從床上爬起來又去洗了個澡。她起家的動靜讓葉昀也醒了過來，他抱著枕頭出了一會兒神，然後用力地掐了掐本身的臉，疼得差點叫出聲來，這類疼痛讓貳心中被無與倫比的幸運和高興所充盈，將枕頭歸位的時候，他摸到了向遠的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