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沉重[第1頁/共3頁]
那一句話,如一把刀子捅進了穆連瀟的心中,痛,五臟六肺絞在了一起一樣。
“雲蘿……”穆連瀟抬手貼在了杜雲蘿的後脖頸上,微微用力,讓她抵在他的胸前。
穆連瀟抬眸看著杜雲蘿,不知不覺間,他握著杜雲蘿的那隻手早已經捏得緊緊的。
雲蘿,想想延哥兒,他是我們的兒子,你能夠經心全意地待他好,管束他的事情交給我,你就做個慈母,我是個嚴父。
世子,在夢裡我發過誓,若能醒過來,我毫不讓你枉死,毫不讓他們善終。
穆連瀟的聲音越來越低,如呢喃細語,杜雲蘿哭著哭著,人也有些恍忽,枕著穆連瀟的手臂睡著了。(未完待續。)
他的雲蘿清楚痛得要命,倒是那般熱忱,纏著他勾著他。
如果然的能放開手,能兩情相忘在那青燈古佛的半生,她又如何會再嫁給他?
他莫非還要再看她痛苦死守五十年?
雲蘿,你不會再回到那樣的夢裡……”
這場夢,我說不出口,這幾年我一向說不出口。
杜雲蘿說完,神采安靜,唯有額頭上細細的薄汗,讓穆連瀟明白她言語當中的五十年是多麼冗長。
從青連寺返來時,穆連瀟還在為穆堂說的舊事而糾結,這一刻,他的表情也有了竄改。
讓我過繼令冉,圖的是長房的家底,免得叫族平分了去。
青燈古佛五十載,此中苦痛,又豈是這言語能夠表達的?
以是菩薩讓我醒了,你返來了。”
杜雲蘿的眼瞼顫了顫,又是一串淚水滑落:“恨也好,仇也罷,一向都在我內心埋著,我不敢忘。
疇前零零散散的,劉孟海家的從二伯和二嫂嘴裡聽了些話,顛末端幾十年,很多不清不楚的事情也看出來了,猜明白了。
第一年七夕送來的花瓜,刻了龍舟擂鼓,清楚隔著人群湖麵,就算杜雲蘿在岸上,也不該看清楚他的神態,而她卻刻得栩栩如生。
奇襲古梅裡前,她坐在他身上說過,如果他回不來,她毫不守著,她要再醮……
弑父殺兄,這類罪名,僅僅靠一場夢,要如何來證明?
我用了半年去深思半生,我跪在菩薩跟前一遍一遍想,站在祠堂前一遍一遍想,終究想明白了。
穆連瀟撐著坐起家來。
他看到了鐲子上的燭台,想起了洞房花燭那一夜。
穆連瀟很難設想,他的雲蘿,他的嬌嬌,他愛哭愛笑的老婆,是如何度過那五十年的……
我想報仇,可我的仇敵都在祠堂裡,都跟你一樣是一塊塊的靈位,看獲得,砸不了。
兩小我都被拉扯進了那五十年裡,遲遲走不出來。
如果穆連康冇有返來,如果他本身也死在了疆場上,定遠侯府的將來就會漸突變成杜雲蘿說的那樣。
穆連瀟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