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攜手赴老[第2頁/共3頁]

吳老太君實在曉得杜雲蘿在嶺東府衙後院麵對過甚麼，曉得這也是一抹不能深挖的傷口。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一個小丫環快步跑出去，眸子子一轉，就瞧見了錦嵐。

園子裡的秋菊一夜之間凋了大半，隻餘下孤零零的花枝。

沈婆子一個激靈，踉踉蹌蹌就往正房跑。

杜雲蘿睡得沉，冇聞聲外頭動靜，穆連瀟警省，聽到房門開合之聲，便披了衣服起來。

杜雲蘿轉眸去看穆連瀟。

老太君殺過仇敵，她不提舊事，並非是不張揚那些京中閨閣女子眼中的豐功偉績、巾幗不讓鬚眉，而是她也不肯意去回想一刀子就奪人道命的味道。

如許的難事，也總要有人來做的。

吳老太君睜著眼躺在羅漢床上，單嬤嬤垂手站在一旁。

錦嵐一稟，杜雲蘿的眉頭就皺了皺，眼下旁的都不擔憂，就怕聞聲吳老太君說身子不適。

單嬤嬤深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夫人，奴婢昨兒個看二老爺那狀況，說句不敬的話，估摸著就這兩日，奴婢怕老太君吃不消……”

“安妥了？”老太君的聲音啞著，每個字都說得艱钜。

傍晚時，杜雲蘿纔去了柏節堂。

吳老太君張了張嘴，卻冇收回甚麼聲音，隻幾滴淚水，混了視野，她艱钜抬手，抹了一把臉。

錦嵐一怔，問了幾句，回身便進屋裡去了。

四更天時，韶熙園的門板被捶得劈裡啪啦響，沈婆子開了門，聲音直顫抖：“做甚麼？”

她要像周氏一樣，像杜雲蘿一樣，捧在手內心。

單嬤嬤放下簾子，長歎道：“勸了彆去，必然要去，說是擔擱來擔擱去，不是她起不來身，就是二老爺不醒。”

杜雲蘿抿唇。

“阿單，”吳老太君的聲音很輕很輕，“姐兒的名字，你記下了吧？給姐兒的東西，你也收好，抓週時要用的金飾、胭脂，我都備了，等姐兒週歲的時候，就交給連瀟媳婦……”

對嫡親動手，毫不是輕飄飄的，它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柏節堂裡亦是燈火透明。

他們不是冇背過性命，疆場殺敵、手中染血，這並不難，穆家男兒冒死疆場，他們經曆太多。

而女人，本不如男兒能直麵染血的刀子。

局勢說定卻未全定，不說穆元謀，隻吳老太君的身子骨，這個年能夠也不好過了。

穆連瀟擔憂她的肚子，冇讓她蜷成一圈，雙腿夾著她涼涼的腳丫子，給她烘著。

她明白這類感受，她也曾想親手送走穆元婧，亦明白大義滅親是甚麼滋味。

杜雲蘿問過穆連瀟，蜀地世家的紛爭，聖上現在是勝券在握，這兩年的辦理和運營總算冇有白搭，要不然，就算穆連誠重傷，穆連瀟也不能返京，西南那兒，苟延殘喘，等來年開春收攏一番，大略就能結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