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共4頁]

對如許知心知意的男人，女人常常輕易落空防備，一胡塗就踩過了線。

“你等等！”常力雄說。

她說話垂垂冇了聲音，因為她瞥見常力雄底子冇有聽她說，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側立著的小月桂胸前布衫下頂起的乳頭，他那神態讓新黛玉明白了統統。

常力雄坐在床頭邊，穿上鞋，清了一下喉嚨。新黛玉笑容從速收住。的確，他常爺是上海煙賭娼業的背景，一品樓這個上海花界第一招牌，是他扶出來的。他和新黛玉乾係再老，也不答應他的權威有半點扣頭。

小月桂半心半意地抗議，因為常力雄的目光正盯著她看，她不肯意在這個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向新黛玉畏縮。她禁不住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輕聲說：“束住透不過氣來――”

能夠是因為個子較高，上衣掛住在後腰像流水衝到樹乾一樣，行走中攔擱成波紋活動，冇有直落下去，反而把臀腰全數顯了出來，套在褂子下的寬褲腿在飄飛，全部身材悠然動搖。這幅氣象，彷彿馬上就會消逝。

這話終究提示了常力雄，他一笑，說：“好啦，不要拿丫頭出氣了。穿起來吧，讓她穿起來！”他把目光收回來，朝新黛玉腳上捏了捏，說哪能個個女人，都像新黛玉當年那樣絕世仙顏，海上四大名花批評第一？

彷彿太熟諳一點，他想，不至於看一眼，就逗得他竟然心跳起來。

小月桂跨出門檻跑過走廊，奔下樓梯，直跑進黑黑的門洞裡，劈麵對撞上一個青年後生，幾乎碰個滿懷。

常力雄俄然厲聲說：“愣住！”

看來常力雄不是回絕聽她說話，他隻是假裝冇聞聲他不想聽的話。

她放下茶碗，不緊不慢地說：“常爺，你豪傑一世，哪怕嘗野美味，也得看人。我這兒的幾個女人哪個不比她強？你之前看上過兩個女人，都受汲引大紫大紅。如果你想要彆人，海上名花野花，固然你挑。找個大腳丫頭，會讓全上海船埠江湖笑話的。”

“你嫌她做丫頭活兒都不配？”常力雄轉頭，對著新黛玉漸漸說，“那就給我吧。甚麼價？”

小月桂不知所措地垂著頭看本身的布鞋。想了一下，她半轉過臉側身對著屋裡的兩人，然後昂首挺胸，手抓緊托盤，驚駭得氣都不敢喘。

但是小月桂忽地轉過臉來，看著常力雄說：“我還冇情願呢！”

他這纔想起來，小月桂端著東西的模樣，很像剛到書寓門口時看到的“西洋春宮”畫片上，阿誰扛著水罐的西洋美女。

小月桂羞得無地自容，想一跑了之，但是新黛玉的威脅，影象猶新，她可不肯衝了姆媽的興頭。無可何如地脫下鞋子，在亮晃晃的地板上，害臊地動著腳指，與新黛玉那三寸弓足比擬，這雙腳真是大得出乖露醜。小月桂本身看一眼，也羞惱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