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哀痛[第2頁/共4頁]

當初在慈恩寺中見到的阿誰白衣如雪豐神如玉的和尚，現在竟已悄無聲氣的永久留在了阿誰悠遠的不著名的異域。

長安城中迎來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的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大半天，直到天氣將近黑下去時才漸漸的停了下來，空中卻仍不時的飄著絲絲牛毛般的雨絲，落在臉上粘粘的，象是忍不住流下的淚水，帶著些微的苦澀。

或許是因為每小我存眷事物的角度不一樣，當李彥替李默帶來朝中動靜的時候，蘇敏之卻將在偶爾之下獲得的關於辯機的動靜夾在家書中送到了商商的麵前。

明顯她已經放了手！明顯她已經決定今後今後不再打攪他的清修！他為甚麼還要挑選去那麼遠的處所？莫非非得逃到一個讓她再也看不到的處所他才氣放心麼？

“公主！來！聽秦媽媽的話！”

“秦媽媽！”

秦媽媽有些吃力的撐起高陽的身子，將已經墮入了恍忽中的高陽攙扶起來，同迎上前來的琉璃一起將她扶進了淨房。

滿臉是淚的高陽在這一聲低喝下終究安靜了下來，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從屏風後轉出來的挺直身影。

曉得商商心境不好，李默便攬下了送王大勇出門的差使，將他一起送了出去，替他辦理好了回程路上的乾糧，這纔將王大勇送走。

“哦！冇有！”商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過身對王大勇笑道：“跟你冇有乾係，隻是公子的信中提到我一名朋友的動靜，我有些失態了。”

此時看到商商因辯機的死不成製止的神傷，他卻有些不捨。

“琉璃！你先下去吧！叫下頭燒些熱水送出去。”秦媽媽朝琉璃揮了揮手，輕手重腳的扶著高陽漸漸往床榻邊挪去。

燃著紅燭的寢房內暖和如春，大紅的灑金帳幔由床頂一向垂到床沿前的腳踏上，描金雕鳳紋包角箱子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靠牆的床側，伸直在床幔暗影裡的高陽麵色青白，眼神驚駭。

“王大哥！這件小衣是我剛剛纔縫製好的，你替我帶歸去給二公子和二夫人，就說是給孩子的貼身小衣。”

“早知會埋骨他鄉，當初該留下他纔是……”商商微低了頭，看向窗外悠遠天涯的一朵白雲。

直到最後落空了神智，墮入昏睡中，高陽的口中仍在喃喃的輕念著：“為甚麼？為甚麼……”

“女人！是小人有甚麼做得不好麼？”王大勇急道。

年紀已不輕的秦媽媽吃她這一撲幾近冇坐到地上，強撐住身子，將幾近崩潰的高陽護在懷中，秦媽媽的神采驀地變得非常丟臉。

秦媽媽聞言隻是一愣便全明白了，看著肝腸寸斷的高陽，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唉！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