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芳心穿透[第1頁/共4頁]

小婢在半路上便碰到了夫人張文紈和葳蕤娘子，陸夫人張文紈正在惜園百花閣看陸葳蕤畫的那幅《窗外桃花三兩枝》，對陸葳蕤借窗取景甚感別緻，陸葳蕤也不說這是陳操之教她的，倒不是掠美，而是內心的奧妙，聽到小僮來取《華山碑》拓本，問知是陳操之來了，便與後母張文紈一起往前院而來，小婢簪花捧著那捲桃花畫軸跟著。

兩小我的手都是濕濕的，涼涼的雨水被緊握的雙手焐得溫熱，兩顆躍動的心彷彿轉移到了手掌上，緊緊貼在一起，“怦怦怦怦”地對撞――

張文紈對那幅《碧溪桃花圖》熟視久之，問：“陳郎君，這類畫桃花之法是衛協先生傳授你的嗎？”

陳操之回到桃林小築，卻見丁春秋也在，正待問他如何不陪其父在城中姑蘇堆棧住？卻聽丁春秋搶先道：“子重，家父讓我來奉告你一聲，家父來吳郡途中在嘉興縣碰到了陳流，陳流彷彿也是來吳郡的，瞥見家父便躲開了――子重，這個陳流隻怕會對你倒黴，你可得謹慎些。”

陸納含笑與丁異酬酢數語，丁異又命丁春秋給陸納施禮，陸納問知丁春秋也在徐氏書院肄業，便對丁異道：“錢唐可謂才俊輩出啊，舍侄陸禽與公子，另有陳操之都是同窗，今後要多來往纔好――操之，如何不來見過丁舍人？”

陳操之放開陸葳蕤的手，低聲道：“不要嫁，等我娶你。”

張文紈道：“很好，很好，上回在梅嶺小惜園陳郎君說要向我學畫，唉，我如何教得了你！”

管事來報，錢唐丁舍人求見。

那日午後，細雨不竭，陸葳葳打著一把油紙傘，伸手悄悄碰觸山茶“瑞雪”，纖細手指與花瓣同白，說道：“陳郎君，這些山茶，我們從花開看到了花落，不曉得下次花開時，我們還能不能一起來看？”

陸納一拍腦門，道：“本來是他。”命管事請丁舍人到客堂暫候，他即便出見。

陸葳蕤臉紅到耳後根，脖頸也全紅了，純美動聽的容顏頃刻間有著難以言表神采，鼻音如簫管，低低的“嗯”了一聲，又感覺聲音太輕承諾得不敷分量，就用力點了一下頭，乃至於髻上的金步搖滑出，“叮”的一聲掉在山石上。

丁異走後，陳操之也向陸納告彆，陸納讓小僮領陳操之去書房取字貼和畫卷，陳操之來到書房一看，陸夫人張文紈已經回內院去了，碧溪桃花圖》也被她帶走，陸葳蕤還在書房裡臨貼，天然是在等他。

陸葳蕤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已經是羞得抬不開端來了，撫在“瑞雪”花瓣上的手縮返來，白淨的手背上沾著雨滴，好似珍珠落玉盤。

陳操之俯身拾起那支精彩的金步搖，見金步搖墜子上沾著泥水――

丁異與陸納友情平平，不便久談，又閒話了一會，便即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