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將下藥[第2頁/共4頁]

當年燕王慕容皝於諸子中最愛第五子慕容垂，恩寵逾於太子慕容儁，慕容儁心中不平，其妻可足渾氏妒忌慕容垂之妻段氏仙顏，妯娌不睦，待慕容儁即位後，皇後可足渾氏便以巫蠱案將大段妃讒諂致死，段氏部落背叛，慕容垂無法之下為表忠心親身率兵平叛，段思南奔江東，因慕容恪極力調停，慕容儁為安撫慕容垂，把皇後可足渾氏的mm小可足渾氏嫁與慕容垂為妻，可足渾家屬以出美女著稱，但慕容垂對仙顏的小可足渾氏非常冷酷，專寵已故大段妃之妹小段妃，以是現為皇太後的可足渾氏對慕容垂極其不滿，礙於太宰慕容恪的聲望，衝突臨時袒護罷了——

陳操之與慕容令春秋相仿，並且慕容令得父命要與陳操之友愛相處，是以一起行來，二人言談非常相得，陳操之前知汗青，知悉一些聞名流物的運氣，比如這個慕容令就是王猛金刀計的受害者，王猛原想借金刀計撤除慕容垂，但因苻堅寬恕，慕容垂得以逃過一劫，慕容令卻入彀逃回了燕國，又得不到燕國主政者的信賴，舉兵再叛時又被弟弟慕容麟出售，終致敗亡，慕容垂兒子很多，慕容令最賢，以是慕容垂對慕容令之死非常痛心，後代史家曾言，若非慕容令早死，慕容垂建立的後燕就不會二世而亡——

陳操之在鞏縣署舍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慕容恪，慕容恪竟然比冉盛還高大，差未幾是後代兩米擺佈的巨人，隻是與均勻結實的冉盛比擬，四十開外的慕容恪顯得肥胖，精氣神有些不佳，論文武全才，慕容恪猶在慕容垂之上，史載其軍旅之時，亦手不釋卷，小我品性亦無可抉剔，能夠說若非慕容恪早死，王猛底子滅不了燕國，苻堅還數次屯兵陝縣，防備慕容恪西侵，取的是守勢，三年前慕容儁的死訊傳至江東，東晉朝野以為中原可圖也，建議北伐燕國，桓溫卻說：“慕容恪尚存，所憂方為大耳！”以是桓溫的第三次北伐就是選在慕容恪歸天後才停止的，未想枋頭重挫於慕容垂之手——

慕容恪不睬會陳操之言語裡的調侃，笑道：“既如此，我大燕應如何定五行次？”

慕容德不知沈赤黔何人，陳操之對一個淺顯侍從應當不會這般體貼吧，悄聲問慕容令，得知沈赤黔是洛陽守將沈勁之子，也是陳操之的弟子，慕容德點頭道：“本來如此，速傳軍醫來為沈公子醫治——”

冉盛道：“阿兄不是一貫不喜人服五石散嗎？”

慕容恪淺笑道：“天幸陳使臣至此，恪正要多多就教，豈肯等閒讓兩位使臣歸去！”

當晚，慕容恪在鞏縣署舍設席接待陳操之、席寶諸人，席間也無他話，隻是勸酒，夜深而散。

陳操之道：“我這五石散是經吾師稚川先生經心改製的，去除了張仲景原方的炎熱之毒，能夠久服。”即叮嚀黃小統從車裡取出一劑五石散，以冷酒灌入沈赤黔口裡，那沈赤黔嗆了幾下，抽搐強直的手足漸漸和緩下來，陳操之在他耳邊低語道：“赤黔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