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解憂[第1頁/共3頁]
兩個胥吏捂著嘴,狼狽而走,固然還是不曉得葛稚川是甚麼人,但麵前虧吃不得,回到縣上再說,絕饒不了陳操之和這個老道。
他身後阿誰彷彿是聾子的魁巨大漢回聲一躍上前,掄起葵扇般大的巴掌,兩個巴掌下去,兩個胥吏嘴歪了、牙掉了,半邊臉迅即腫了起來。
葛洪知陳操之體貼母病,便不再論茶,說道:“令堂體質衰弱,憂心鬱結,脾胃虛冷,食輒不消,要治此病,除藥物以外,還須有寬解之術,莫讓令堂再有憂思。”
黃麪皮胥吏一眼看到獨臂的荊奴,喝道:“就是這個獨臂老頭,抓住他,看陳操之還如何狡賴。”
魯主簿思來想去,臨時冇法對於陳操之,隻要徐圖後計,隻要陳操之在錢唐縣,那總有體例敲剝得他傾家蕩產,葛洪又不能悠長庇護他,至於陳氏的蔭戶來福,就等七月檢籍佈告張貼後再去抓到縣上來,當時看陳操之另有何話說?
葛洪正與一個風采超脫的美少年對坐相談,短案上兩盞清茶香氣環繞,葛洪表示汪縣令暫坐一邊稍候,汪縣令不知這俊美少年何許人,隻聽葛洪對那少年道:“老道這四十卷《抱樸子》從未示人,你既欲讀,我便借你,五日借一卷,以便你謄寫,另有,還書時老道要考你讀書心得,若答覆不稱我意,下一卷便不借,哈哈,好了,你歸去吧。”
葛洪麈尾往前一拂,好似施法普通,喝一聲:“掌嘴!”
二十四日一早,天氣微明,汪縣令帶著幾個主子就解纜了,從錢唐縣城到明聖湖畔的寶石山有五十多裡路,先乘牛車、後坐肩輿,在未時初刻來到了初陽台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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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縣令恨不得當即就去拜訪葛洪,無法天公不作美,接連下了十餘日的淫雨,直至蒲月二十三日才放晴。
葛洪挽了少年的手送出院門,看著少年主仆三人下了嶺方纔回道院。
好了,操之又能夠當真學習了,持續文雅安閒的路程吧。
兩個胥吏一齊朝荊奴衝去,冉盛跳了出來,兩手揪住二吏望後一搡,二吏踉蹌數步,摔了個四腳朝天。
陳操之道:“仙翁請稍待,長輩去看看即來。”
“哦,另有這等事!”葛洪非常驚奇,他與這少年來往已有半月,少年隔日便來向他請教,問及的疑問之通俗表白少年好學沉思,並且常常彆有妙理,葛洪亦受之開導,暗歎少年宿慧,是王弼普通的天賦,又喜少年純孝,用心苦讀也與他幼年經曆類似,以是視少年若子侄輩,甚是愛好,但少年從未對他提及過曾蒙桓伊、全禮賞識之事,此等不驕不躁不自矜的雍容氣度想那王獻之、謝玄也一定能及吧?
一見長眉如霜、鬚髮如雪的葛洪葛稚川,汪縣令即一躬到底,深深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