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不捨一人[第1頁/共5頁]
這是謝安在東山隱居時教誨幼弟和子侄輩的體例,常舉時勢困難讓後輩代為出運營策,瞻望各種對策和成果,然後與實際停頓相印證,從中可知高低得失,久而久之,就養成了謝氏後輩足不出戶知天下大事、以及對時勢的靈敏判定力――
謝道蘊道:“批評人物是四叔父之長,侄女何敢妄議。”
謝朗、謝琰、謝韶三人都表示反對遷都,但對如何應對桓溫則束手無策,七嘴八舌,俱分歧謝萬之意,說道:“阿遏若在此,當不至於如此無謀。”想了想,讓仆婦去把謝道韞喚來。
謝萬問:“既是妖人,何不科以刑律,以儆效尤?”
謝萬又道:“時下建康風議,把陳操之與我家阿遏並舉,把王獻之與顧愷之並舉,此四人並稱江左四秀,阿元覺得那陳操之與阿遏比擬,誰更超拔一些?”
謝道韞當即去見三叔母劉澹,說了四叔父要她去瓦官寺觀賞壁畫之事,謝安夫人劉澹淺笑道:“元子你自去吧,扮你的祝英台去。”見謝道韞微露內疚之態,又道:“要不就現在這模樣去,美極了。”
桓溫遷都之議在建康城中已傳得沸沸揚揚,謝道韞那日隨四叔父去司徒府旁聽陳操之辯難就已傳聞了此事,因為一貫養成的風俗,謝道韞不待四叔父扣問,已經細心考慮了朝廷與桓溫之間能夠有的各種對策,這時回聲答道:“桓大司馬虛張陣容爾,實有力遷都。”
謝道韞正在研讀她手抄的《弈理十三篇》,內心想著何時再與陳操之手談一局?聽到四叔父見召,便帶了柳絮、因風二婢來到前院,見謝朗諸人濟濟一堂,就曉得四叔父又在考校他們了,上前向四叔父謝萬見禮,也與謝朗站到了一起,等待答辯。
桓溫表奏遷都洛陽,實欲樹威,若朝廷被迫同意遷都,那麼桓溫可堂而皇之帶兵入京,朝政大權儘入溫手,而一旦遷至洛陽以後,無長江天險,要直接與秦王苻堅、燕國慕容對抗,冇有桓溫的兵馬又如何保得住洛陽,桓溫便能夠象當年曹操一樣政皆己出,代替司馬氏也就為期不遠了――
一向端坐不言的高崧這時說道:“那日皇上召見了兩小我,錢唐陳操之與徐州盧竦,短短半個時候,二人操行高低判然,陳操之雖是葛稚川弟子,卻直言未曾學丹道,並不因皇上愛好長生術而投皇上所好,卓然高潔,讓人佩服,反觀那盧竦,一開端便裝神弄鬼,企圖悚動帝聽,隨即騙術敗露,狼狽而躥――雖如此,亦是國度之福,因賢人在朝,奸佞遠躥也。”
謝道韞秀眉微蹙,思考半晌,說道:“桓溫無能為也,江左未寧,北伐有力,桓溫亦不肯與苻氏、慕容氏硬拚,遷都之議必寢。”
短鋤指著那緊閉的大殿高門道:“小盛,陳郎君是不是在殿內作畫?那和尚不讓我家夫人和小娘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