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拯救洛陽城（下）[第1頁/共3頁]

高柔與陳操之商討，對那些與氐秦聯絡的塢壁以恩撫為主，而對洛陽諸塢壁，除了恩撫外，派出刺客，將那些來往塢壁的燕國使者刺殺。

冠軍將軍陳祐退出洛陽後，沈勁天然也就不客氣地占有了其將軍府，當夜沈勁便在將軍府設席接待陳操之一行，陳操之代表大司馬桓溫授予沈勁揚武將軍的符令，沈勁部下的八百軍士都是沈氏私兵和沈勁募來的吳興懦夫，固然孤城無援，但高低一心，甚是連合，得知沈勁獲得朝廷嘉獎，並且不日將有兩萬斛米運至，參軍士心氣大振，誓要死守洛陽城。

四月十七日，陳操之告彆高太守，兼程趕往洛陽，高柔承諾將於本月尾募米兩萬斛運至洛陽，助沈勁守城。

陳操之點頭道：“高太守不過兩千步兵，如何救得洛陽！並且燕將慕容塵三千步騎屯許昌，隨時能夠打擊襄城，高太守斷無捨本郡而救洛陽的事理。”

而後數日，太守高柔派往各塢壁安撫宗帥首級的諸郡吏連續返回，徑至陽翟來見高太守，在這些郡吏拜訪的二十七個塢壁中，除了發明有氐秦使者遊說外，另有慕容恪派來招納士民的使者，慕容恪派來的使者多遊說洛陽以東的諸塢，一待諸塢歸附，就是發兵攻取洛陽之時。

洛陽百姓聞得江東天使來此，扶老攜幼前來拜見，陳操之不憚勞累，好言安撫，洛陽百姓皆大歡樂。

四月十一，高柔伴隨陳操之一行來到襄城以北八十裡的陽翟縣，陳氏祖居穎川郡陽翟縣，本地陳姓已分離，故居祖堂毀於石勒時，陳操之在祖居廢墟憑弔了一番，亦無甚感到，回到縣衙時卻獲得一個動靜，駐守洛陽的冠軍將軍陳祐以糧儘援絕，自度不能守，乃以救許昌為名，率二千軍士退出了洛陽，至半道，傳聞許昌已淪陷，遂奔新城，現在留守洛陽的隻要冠軍長史沈勁及其私募的懦夫八百人，傳聞慕容恪、慕容垂不日將發兵取洛陽，洛陽危在朝夕。

沈赤黔一聽，心急如焚，客歲他父親分開吳興時，就在家廟祭祖時表示了為國捐軀、重振家聲的決計，現在冠軍將軍陳祐退出洛陽，隻要他父親不敷千人死守，明顯是欲與洛陽城共存亡了，洛陽孤城，勢難死守，城破日便是其父沈勁捐軀之時。

當夜，陳操之與沈勁秉燭長談，沈赤黔本想就此留在父切身邊，但沈勁果斷不允，定要沈赤黔隨陳操之去長安，陳操之知沈勁情意，當下也不挑明，隻細問沈勁與燕軍交兵環境，沈勁常常以少擊燕眾，數度摧破之，但八百弊卒困守孤城，城破是遲早的事，沈勁是決不肯棄城而走的，據沈勁派出的探報得知，燕國太宰慕容恪此時髦在鄴城，吳王慕容垂與侍中慕輿龍遠赴龍城遷徙宗廟來鄴城，又因桓溫舟師移屯合肥，估計短期內燕軍不會來攻洛陽，但慕容恪已經先期派人來招納河洛諸塢士民，隻怕不出三個月，燕軍就會兵臨洛陽城下，陳操之必須想出體例挽救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