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又聞青蓮曲[第1頁/共4頁]
陳操之為母守墓期間寫了三部書,彆離是洋洋八萬言的《論語新解》、五萬餘言的《老子新義》和四萬言的《音韻論》,《明聖湖論玄集》也已擴大至六餘萬言,莊子內七篇從《清閒遊》至《應帝王》俱有出色闡述和闡揚,外篇的《胠篋》、《天道》、《秋水》、《山木》等篇什亦有獨到的妙論——
堂上世人皆笑,獨謝玄劍眉微蹙,意有悵悵。
待小嬋、青枝從外掩上門拜彆,陳操之開口便問:“幼度,英台兄安否?”
一向斷斷續續在寫的《一卷冰雪文》已近兩百則,每則長的數百字,短的幾十字,玄遠瑰奇、意味雋永,儘顯魏晉名流雅跡清範——
謝玄朗聲大笑:“子重,以你現在的名聲,誰還能剝奪你錢唐陳氏的士籍資格!大司徒和吏部催促你去建康,不過是想見地你的風采罷了,中正考覈又如何能可貴倒你,子重之才,彆人隻聞浮名,我但是實實在在見地過的。”
當日傍晚,陳家塢大開筵席,東南西北四樓的大廳座無虛席,錢唐士族與庶族豪門的族長、家主當然不會同席共宴,而是各聚一廳的,但象如許的集會也真是前所未有,豪門庶族天然是興高采烈,這模糊表白他們職位進步了,竟能與士族分庭抗禮了;而以全氏、丁氏為首的錢唐士族對陳氏把他們與庶族豪門的人一道宴請固然有些腹誹,但也冇有太多的不悅,他們還在為謝玄與揚州刺史屬官宗錄事的同時到來感到驚奇,陳操之天賦英博、亮拔不群似已成定論,但就算陳操之名譽再大,其出身於新進士族這一點是竄改不了的,權傾朝野的桓大司馬與出身太原王氏的揚州刺史王述竟爭相來聘,王、謝後輩也冇有這般風景吧!
宗錄事亦笑,很有分寸地說些恭維話,說揚州士庶聽聞“江左衛玠”陳操之將任州文學掾,的確是馳驅相告,瞻仰一睹陳操之姿容,又知陳操之尚未婚娶,揚州仕女已開端繡香囊、填香料,籌辦向陳操之示愛——
謝玄已經進陳操之房間了,陳操之送義妹馮淩波,另有嫂子和兩個孩子上樓後,回到本身寢室,小嬋在撥弄炭火,青枝在一邊服侍,謝玄端端方正坐在外間書案前,看陳操之寫的《論語新解》——
陳操之悄悄摩挲母親房間的一些小器具——暖手的銅爐、一根藤杖、裝針線女紅之物的竹篋、有海馬葡萄圖案的銅鏡、牛骨梳子……
丁幼微因為小郎要與謝玄聯榻夜話,並且馮淩波也與她一道住在三樓,也就冇帶宗之、潤兒下樓來找醜叔,這時聽到靜夜簫聲,兩個孩子當即想起了祖母,眼淚汪汪的,丁幼微和英姑便從速帶著他二人下來,馮淩波帶著兩個侍女也跟了下來。
陳操之在謝玄劈麵坐下,按了按身下的葦蓆和蒲墊,感受了一下柔嫩,說道:“幼度兄過獎了,讀書有所得、有所思,就寫了這些,恐見笑於風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