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左右逢源[第1頁/共4頁]

陳操之側頭一看，院牆外一條碎石鋪成的小徑上，高髻峨峨、盛妝靚服的新安郡主司馬道福俏生生立在那邊，一臉欣喜的模樣，身邊卻無侍婢侍從。

陳操之道：“操之是晉臣，忠心耿耿，絕無貳心，桓大司馬之誌非我所知。”

司馬昱搖點頭，回到廣堂方榻坐定，陳操之這才上前見禮，司馬昱含笑道：“操之，坐。”待陳操之跪坐後，便問：“操之，天師道盧竦，是如何一回事？”

太和元年秋七月，詔旨加司徒、琅琊王司馬昱丞相、錄尚書事，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至此，琅琊王司馬昱除了冇有把握方鎮兵權外，其他表裡諸務統轄，但就是因為冇有兵權，司馬昱常懷恐憂，麵對桓溫的強勢一籌莫展，桓溫屯兵姑孰，剋日又發徐、兗州民築廣陵城，將徒鎮廣陵，如許建康上、下流俱被桓氏權勢把持，桓氏的野心路人皆知――

待陳操之陳述畢，司馬昱點頭道：“操之此行公然功勞不凡，單就解洛陽之圍就是大功一件，擢升六品尚書丞郎實為允當。”又谘詢王彪之定見道：“王仆射覺得何如？”

司馬昱想起方纔女兒司馬道福追陳操之到這裡來的景象，不免擔憂留陳操之在這裡用餐他阿誰寶貝女兒又會鬨出甚麼不雅的事，當即作罷，邀陳操之他日再來赴宴，親身送陳操之、王彪之出中門。

陳操之表示愧不敢當。

王彪之倒是明白了陳操之的企圖，說道：“丞相，陳洗馬所謀甚是，桓郡公立的世子不管是桓熙還是桓濟，皆庸碌之輩，不如其父遠甚，陳洗馬幫手其重修北府兵，真正的掌軍者將是陳洗馬。”在王彪之內心，還應當是他南渡大族如王、謝門閥掌控北府軍為好，隻是桓溫必定不容王、謝大族重修北府兵，由陳操之來重修還真是最合適的――

王彪之道：“丞相說得是，陳洗馬之功可授六品之職。”

這裡是琅琊王府，琅琊王司馬昱就在雅舍裡，陳操之總不能厲聲怒斥司馬道福莫要膠葛，並且觸怒了這類脾氣坦直的女子也不是功德，那就又是一個李靜姝了，陳操之無法道：“本日是我回建康的日子。”

司馬昱聽陳操之這般表態，臉有憂色，道：“操之忠義，本王寂然起敬，但是桓公之野心昭然若揭，若其北伐勝利，誰又能阻其覬覦皇位珍寶？”

新安郡主司馬道福笑容可掬道：“是呀，是呀，本日是我二十歲壽辰，你就返來了，可不是巧！”

陳操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大王、王仆射，明後年的燕國大亂是我大晉光複中原故地的絕好機會，若這個機遇冇有掌控住，那麼大晉永無光複中原之望，並且一旦讓氐秦同一了北方，江東亦無寧日――”

陳操之道：“琅琊王急召，鄙人不能擔擱。”一拱手，邁步出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