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白狼眊與金叵羅[第1頁/共4頁]
新亭送彆,陳尚、劉尚值、王獻之諸人,另有剛從會稽返回建康的孔汪、虞嘯父都來為陳操之送行,司馬昱、江思玄、郗超、高崧各有鼓勵的話語,陳操之一一拜謝。
謝安自幼有賢名,四歲時,桓溫之父桓彝見而歎曰:“此子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王東海就是尚書令王述之父王承,清心寡慾,長於清談,為政明簡寬大,名譽在王導、庾亮之上,被人推崇為永嘉南渡以來第一名臣,桓彝以一代賢臣王承來獎飾一個四歲的孩子,可見其賞識之情。
謝安命人將一個錦盒交於陳操之的侍從,言道:“這是一對金叵羅酒器,另有一封書帖,操之如有機遇,代我送與慕容垂。”
琅琊王司馬昱聽到謝安托陳操之送禮給慕容垂,朗聲笑道:“安石公欲以金叵羅來酬三十年前的白狼眊乎!”
陸禽愁悶填胸,既怨三叔父陸納,更憤恨陳操之,心道:“陳操之既離建康,我便可籌劃葳蕤入宮為妃之事了,過幾日先與相龍、朱靈寶諸人計議一番,摸索皇上情意,嘿嘿,等陳操之出使返來,我六妹葳蕤已經是天子寵妃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能冊封為皇後,我倒要看看當時陳操之失魂落魄的模樣!”
陸葳蕤接過這把奇特的扇子,展開一看,細絹扇麵上畫著的是一株盛開的瑞雪山茶,山茶下立著一個嬌俏女郎,陸葳蕤芳心一顫,這天然是陳郎的手筆,畫像雖小,但勾畫邃密,神情畢肖,很見用心。
陸葳蕤“啊”的一聲,趕快道:“是小嬋姐姐,小嬋姐姐冇有隨陳郎君去嗎?”
陳操之將扇子合攏交到陸葳蕤手裡,說道:“葳蕤,這是摺扇,宿世所無,來德製作了兩把,你我各一,後必有仿效者,但現在,隻要我們這兩把。”說罷悄悄在陸葳蕤柔滑的唇上一吻,低聲道:“葳蕤,我去了,你好生保重,等我返來。”
陸葳蕤抬起眼來,珠淚朦朦,說道:“陳郎。”柔腸百轉,低徊不已,凝眸之間,不覺忘言。
比及謝安十來歲時,神識沈敏,風宇條暢,善行書,清言玄談為大名士王濛所稱道,謝安神童的名聲傳至北燕,當時年才七歲的慕容垂不知出於甚麼心機,遣人來回萬裡給謝安送來一對白狼眊,白狼眊是遼東白狼的眸子子,是慕容垂打獵射獲的,用白臘封存,傳聞有辟邪之神效,或許,七歲的慕容垂從當時起就把比他大六歲的謝安當作敵手了。
小嬋從速道:“兩位小娘子莫要折煞小婢,就叫小嬋吧。”頓了頓,說道:“我家小郎君現在也是直呼我為小嬋了,小嬋姐姐的稱呼是小郎君年幼時叫的,當時小郎君比宗之小郎君還小呢。”
“。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閒揚,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去處之有節,空委棄於床前;願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悲高樹之多蔭,慨偶然而分歧;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悲扶桑之舒光,奄滅景而藏明;願在竹而為扇,含淒飆於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顧襟袖以緬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