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探病[第1頁/共3頁]

侍女簪花道：“娘子，家主都已經到閣子了，梳髻也來不及啊，並且家主先前來時，娘子也未打扮啊。”

簪花嗔道：“短鋤你曉得甚麼，娘子臉紅是因為風寒發熱，你覺得是搽了胭脂都雅哪，娘子向來不搽胭脂。”

陳操之一愣，隨即覺悟這是要把脈，他不會把脈啊，不過此時不容畏縮，便在榻邊的繡墩坐了，與榻上的陸葳蕤斜斜相對，右手食指、中指悄悄搭在陸葳蕤左腕上，彆的不會，辨脈搏緩急還是能夠的。

陸葳蕤從速道：“爹爹，這如何使得，花藝之道是風雅事，怎能夠勢壓人，如許硬奪來的山茶隻怕要枯死。”

陳操之也是第一次看到陸葳蕤這嬌慵的模樣，臉頰潮紅、低眉垂睫，一頭稠密的青絲散在烏黑的枕巾上，藥香雜著閨中的脂粉香，彆有一種奇特的魅惑。

這卷《筆心論》便是張芝用“一筆書”謄寫的，又是書法論，陳操之早就想借去精研臨摹了，這時要求道：“使君，操之下月初便要回籍，來歲仲春再來，懇請使君答應操之將此卷《筆心論》帶回錢唐，來歲來時再償還。”

小婢短鋤道：“因為有陳郎君來了嘛，不打扮顯得不規矩對不對？不過娘子不打扮也很都雅，麵龐紅撲撲的――”

陸納問：“蕤兒，先前的小柴胡湯喝了冇有？”

陳操之謝過，又陪陸納說了一會話，內心悄悄奇特，昔日這個時候，陸葳蕤就會呈現在書房裡了，如何本日不見蹤跡？便道：“好教使君得知，那顧愷之傳聞葳蕤小娘子的雅集獎品是張衡的《八方神獸圖》，戀慕至極，欲求借覽，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雅集後的第二日是休學日，陳操之在徐氏書院用過午餐後去陸府，拜見太守陸納，歸還兩件字貼以及他對這兩件字貼的摹本，這是陸納要求的，陳操之借貼能夠，但償還時必必要交上摹本，以是這一個多月來，陸納的書房裡多了好幾卷陳操之的臨摹手跡，陸葳蕤侍弄花木之餘，常來這裡展看陳操之的摹本，纖指悄悄摩挲卷貼，淺笑入迷。

陸納笑了起來，說道：“那你承諾爹爹，不成因癡花而不顧本身的身材，聽到冇有？”

陸納道：“操之有眼力，張芝《筆心論》不是十天半月就臨摹得了的，我能夠讓你帶歸去，好好珍惜，來歲來時我要考校你的今草。”

陸葳蕤“哦”了一聲，抬眼望著陳操之，說了一聲：“感謝陳郎君。”卻把右手攤在榻邊，袖口略微往上撩起一些，皓腕裎露――

陸納攬須淺笑，來了兩個小僮出版房往惜園百花閣行去，一邊與陳操之說些葛洪與陸府的舊事，暮年葛洪與陸納之父陸玩有來往，對於陸玩的兩個兒子――陸始和陸納，葛洪比較賞識陸納，而對陸始，葛洪則不假以辭色，三年前陸始去寶石山初陽台道院訪葛洪，葛洪硬是流派緊閉，讓陸始大失顏麵而回，肝火沖沖，卻又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