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前畫中人[第1頁/共4頁]
陳操之問:“三次?除了郗參軍那次另有哪兩次?”
牛車逶迤向南,於辰時末來到楓林渡口,祝英台下車與陳操之並肩立在江堤上,看著渡船向這邊而來――
陳操之道:“我做任何事都不對付,每次吹曲我都是經心全意的,但意緒比如靈感,不能想有就有,陸平原《文賦》有雲‘情因物感,文以情生’,音樂也是如此,有情境、成心境才氣吹奏常日難有的妙音,又比如書法,王右軍、謝安石兩大書家寫字無數,但讓他二人本身對勁的書貼也寥寥可數。”
祝英台眼望彆處,說道:“那次你吹笛送客,吹了好久――”
陳操之淺笑道:“我嫂子是錢唐第一名媛啊。”
陳操之道:“錢唐是大縣,縣令是七品,七品以上官員屬朝廷直接任命,以是長輩未聞郡上有此動靜,隻是這褚文謙是本縣人,也能做本縣的縣令嗎?”
祝英台酒渦淺現:“子重兄成心境否?我可不想你對付我。”
祝英台沉默走了一程,說道:“我在上虞就聽過令兄嫂之事,我不諱言,絕大多數人是不同意令兄嫂這段姻緣的,但我卻不那麼想,丁氏嫂嫂接受家屬的非議一意要下嫁豪門,那得需求多大的勇氣,這是個奇女子啊!此次親眼看到丁氏嫂嫂,才發明她還這麼斑斕,並且非常聰明。”
陳操之答道:“自庾中端莊義考覈後,一向安靜無事。”
夕陽從支起的窗扇照出去,大片敞亮的陽光緩緩延長、挪動,木樓小廳也就有了傍晚的層次和竄改,輕風拂動帷幕,帶來後院金絲海棠的芳香。
陳操之便與丁春秋到小杭河走了一會,說些同窗舊事,丁春秋笑道:“這個祝英台真是怪脾氣,偶然說話滾滾不斷,偶然一言不發,若不是我曉得他是這類脾氣,還覺得他是看不起我丁氏呢。”又問:“祝英亭還留在吳郡嗎?”
陳操之躬身道:“是,多謝丁舍人提示。”
祝英台道:“子重兄,你有一個好嫂嫂啊。”
祝英台看了陳操之一眼,笑問:“那吳郡第一名媛與錢唐第一名媛比擬,如何呢?”
陳操之歎服嫂子的靈敏,說道:“這祝英台的確是有些象女子,其才識男人亦少有,心高氣傲,不假辭色,常與我辯難經義,辭鋒鋒利,從不肯讓人,我亦不窮究她是男是女,隻當作是很相得的朋友。”
祝英台感覺雙頰有點發燙,說道:“渡船泊岸了,子重兄請吧,船行江上為我吹奏一曲,那種情境融會、神思飛越的妙音不是想聽就能聽到的,或許一月、或許一年,我那裡等得及――退而求其次吧。”
陳操之點頭稱是,並無二話,因為有些話他說並分歧適。
丁異見祝英台很少說話,覺得這位祝氏郎君不擅言辭,也就不與祝英台多說甚麼,免得祝英台訥訥羞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