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不眠之夜（下）[第1頁/共2頁]

陸納道：“操之，我知陸禽與你不睦，但陸禽乃是葳蕤的堂兄，血脈嫡親，並且論起來陸禽與你之間並無解不開的深怨，你足智多謀，又是昨夜護駕有大功者，你要設法為陸禽擺脫，謀逆之罪，我陸氏承擔不起啊。”

郗超道：“桓公想必纔剛至姑孰，坐未席暖，都中就出了這等大事，桓公少不了要再來建康一趟。”

陸納憂心忡忡道：“就隻怕他與盧竦兵變難脫乾係啊，年初你就曾寫信提示過我警告陸禽莫與盧竦來往，後必致禍，我亦怒斥過他，卻不聽，今果罹禍。”

陳操之道：“不說陸禽與我的怨隙，陸使君對操之的恩德，操之豈能健忘，操之不是睚眥必報的人，隻是陸禽若真的與盧竦謀逆脫不了乾係，如許的大罪，操之那裡有才氣替他諱飾，並且這又不是陸禽拒不承認就能矇混疇昔的，盧竦和他的多位弟子現在廷獄，他們會招認的。”

陳操之心道：“待桓溫來建康治盧竦入宮事，陸始恐怕不是單單解聘就能告終此事的。”說道：“陸使君，事已到此，過於憂愁也無益，操之會竭儘儘力為陸禽擺脫，毫不肯看到陸氏是以事而式微。”

郗超笑道：“事過境遷，隻問成敗，現在看來這個膽小妄為盧竦倒是成全了子重，也讓桓私有來由貶斥庾希，哈哈。”

陳操之問：“陸使君，那大陸尚書又是如何對待此事的？”

七十8、不眠之夜（下）

陸納也不與陳操之客氣，說道：“操之，我二兄此番瀆職之罪不免，這個也冇法可想了，更可慮的是我侄陸禽，隻怕要獲大罪。”

陳操之回到秦淮河邊東園，陳尚、小嬋等人也是一夜未眠，苦等陳操之返來，冉盛、蘇騏等人已先返來，都是一身的血跡，蘇騏受了重傷，冉盛部下的軍士和蘇氏私兵都有受傷的，幸虧都是重傷，正相互包紮。

陳操之與陸納說話時，陸葳蕤就悄悄坐在一邊，美眸含愁，她能夠接受家屬的重壓非陳操之不嫁，但嫁給陳操之的代價是陸氏家屬的式微，那她也是毫不肯意的。

陸納曉得陳操之說的是真相，連連感喟，憂心如搗。

陸納道：“吾兄正在寫表章籌辦解聘賠罪。”

陳操之道：“陸子羽知情不報，固然有過，大罪倒也不至於吧。”

陳操之沉默，陸禽一貫與盧竦、朱靈寶等人來往密切，廢帝司馬奕在位時對陸禽非常寵任，司馬奕被廢，陸禽頓感失勢，以是他暗中交結盧竦暗害擁立司馬奕複辟也是很有能夠的，若真的，那就是極刑，對全部陸氏家屬的名譽都影響極壞――

陳操之道：“盧竦戰略甚是險惡，若其奉廢帝還朝之謀得逞，桓公發兵問罪，他亦可挾持廢帝逃往徐州，如此，江東大亂矣，吾輩大禍臨頭。”

陳操之明白郗超的意義，陸始、陸禽父子此次難逃罪惡，陸始失勢，他娶葳蕤有望，隻是桓溫素與陸始有隙，若藉機大肆打壓陸氏，那毫不是陳操之所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