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雄辯祝英台[第2頁/共4頁]

這個祝英台回嘴起來真是毫不包涵麵啊！

陸葳蕤移了一下腳步，俄然感覺很膽怯，不敢看陳操之的眼睛，說道：“陳郎君，去看梅花嗎？”

陳操之道：“我從衛師學畫才兩個月，衛師現已回壽陽，學畫初起步，疑問到處，正苦無人教誨，若陸夫人不棄，小子定要不時來就教。”

陳操之道：“陸夫人，鄙人昨夜畫了一幅荷瓣春蘭，想請夫人指導。”

還未走到草堂前，就見劉尚值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大聲道：“子重，你終究返來了，從速從速，仙民這回危哉了！”

當即一起下山，陳操之去住處取了那幅春蘭畫稿到小惜園向陸夫人蘇文紈就教，陸夫人蘇文紈對陳操之的奇特畫風甚感詫異，撫玩久之――

張氏點頭笑道：“不可，我如何收得門徒，我兄若得知也要笑話我。”

陳操之回到吳郡已經是仲春十七日上午巳時，走到小鏡湖畔就看到對岸的徐氏草堂前有人影來往，便對身邊的冉盛道：“徐博士和仙民他們到了。”

陸葳蕤道：“安道先生曉得我學了衛協先生的筆法，也未指責我啊，還誇我呢。”

劉尚值卻又笑了起來，拉著陳操之的手往左邊那間草堂走去，一邊低聲道：“仙民不是犯病，是答辯反被彆人問倒了，新來的兩個學子，說是同胞兄弟，兄長祝英台，弟弟祝英亭，兄弟二人都不過是十6、七歲，倒是儒玄雙通、非常賅博，阿誰叫祝英台的，尤其短長，辯才之利，我真是聞所未聞，仙民已經是左支右絀、疲於應對了，我和春秋在門外旁聽，那祝英台辨難奧妙非常，我二人底子不敢出來，出來也隻要被他三言兩語駁得啞口無言，隻要子重你或答應以敵他，不然的話我徐氏書院顏麵儘失了。”

陳操之道：“世人隻知陸平原愛鶴，不知陸平原也如此愛梅，梅具四德，初生為元、著花如亨、結實為利、成熟為貞，陸平原才高品潔，正如這清雅超脫的梅花，為世人所欽慕啊。”

“――然道隱而無跡，樸而知名，不成得而法也；無已，仍法六合，然六合又寥廓蒼茫，不知何所法也；無已，法六合習見常聞之物，八章之‘上善若水’、一十五章之‘曠兮其若穀’、三十二章之‘猶川穀之於江海’、四十一章之‘上德若穀’，皆此之謂也，不然，何故謂之‘功成身遂，百姓皆謂我天然’？”

冉盛和那墅舍仆人走過來了，陳操之、陸葳蕤便都不說話，看著朝陽照過來，梅嶺映彩疊翠，東風拂過來，但覺心曠神怡，兩小我固然默立不言，心底情素卻如春草般勃勃滋長――

陸葳蕤緋紅著臉，教唆簪花和短鋤去尋山頂四周有無盛開的三葉梅？又見冉盛和那仆人也離著十幾步遠，便低聲道：“陳郎君是在諷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