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桓溫逼宮[第2頁/共4頁]

琅琊王司馬昱也不作答，隻是道：“隨我去見崇德太後。”

司馬昱心下稍安，道：“既如此，煩請兩位去白石扣問桓大司馬定見。”

謝安上身前傾，問：“以是操之要助桓熙重修北府兵？”

陳操之挺腰跽坐，說道：“長輩之誌，不過是‘國度承平、宗族暢旺’這八個字。”

司馬昱便於大司徒官衙召見郗超、陳操之二人，歎道：“命之修短，本所不計，家國之事，遂至於此，由吾不能以道匡衛，愧歎之深，言何能諭！”又吟誦庾闡詩雲：“誌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淚下沾襟。

謝安朗聲大笑，說道：“操之‘似非’二字用得甚妙，不敢肯定更顯樸拙，若一言鑒定有所不為，反見虛假。”

眾官麵麵相覷，皆不敢領命，桓溫若要篡位，誰敢去攖其鋒，何敢劈麵責以大義，隻怕是一刀兩段。

天子司馬昱這時才感到了驚駭，大集群臣共議對策，尚書仆射王彪之、尚書吏部郎王蘊皆道：“必先遣使去白石，問明桓大司馬屯兵白石意欲何為，責以大義，令其還鎮姑孰。”

陳操之向謝安見禮起家，往聽雨長廊而去，表情甚是暢快，隻是謝安最後說的那幾句話讓他頗感難堪，現在謝道韞的身份已經挑明，謝安卻似毫不避諱，雖說這些天他日日登門是給謝道韞看病，但謝安的態度明顯不但於此――

陳操之與郗超對視一眼，郗超道：“大司馬溫，方內固社稷，外恢經略，必不至於有非常之事，超以百口保之。”

……

七十1、桓溫逼宮

朱靈寶、相龍二人不知產生了甚麼變故，站在那兒東張西望，還幫著喊：“宿衛安在？陛下有詔旨――”

謝安安然明白陳操之的用心了，桓溫當然是一代雄才，知人善任，卻一定能看得清本身的兒子，桓熙、桓濟扶不起的阿鬥耳，操之這是想借勢自強，此奇謀也，誰又能想到幫手其子是為了減弱其父！

謝放心道：“苻堅被這麼個死無對證的讖言困擾，氐秦動亂是不免的事，現在就要看慕容恪是否如陳操之所說活不過來歲秋，這個也很好考證，本年底來歲初，應當就會有慕容恪是否得病的動靜傳來。”

聽陳操之說罷，謝安輕籲一口氣，心知桓溫廢帝之舉是勢在必行，禁止不了的，謝安擔憂的是桓溫篡位，那樣江東必將墮入混亂，陳郡謝氏必將受纏累，謝安沉默半晌，迂迴道：“曾聽阿元言操之之誌，‘小，隻在麵前，大，則在天下’――本日我想問問操之天下之誌？”

寒秋玄月，謝安手裡還捏著一柄蒲葵扇，偶爾揮動一下，謝安的蒲葵扇就比如謝萬手裡的鐵快意，閒居時不成或離。

在謝安如許的智者麵前，樸拙坦白是取信之道，虛詭假譎是行不通的，陳操之道：“安石公應知長輩為人，長輩肄業問、重交誼，似非遺臭後代之人。”這是化用桓溫“大丈夫不流芳千古便遺臭萬年”的典故，以示與桓溫有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