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微妙[第1頁/共4頁]
袁通道:“東安寺長老支法寒前日猶在都中,已知子重兄即將返來,約莫明後日會再入京。”
劉澹、謝道韞、桓氏皆笑,因風從速抱著小菲予,嗚嗚慰之。
小嬋輕笑道:“女孩兒嘛,總會靈巧點,芳予前幾個月還口齒不清,不如伯真,此次從錢唐到建康,或許是一起長見地了,說話竟清楚起來了。”
眼睛烏溜溜的伯真即應道:“好。”陸納、張文紈佳耦極寵這個外甥,小伯真去那邊還能夠和比他大兩歲的道輔小阿舅一起玩耍。
陳操之不堪嗟歎,分開江東不過三年,很多故舊就已是鬼域永隔。
陳操之與諸客酬酢,劉尚值笑道:“子重北伐立下大功,現官位遠居吾之上,吾在子重麵前不免戰懾,不能如昔日普通暢所欲言了。”
顧惟清比小伯真早生四旬日,身量卻比小伯真矮一些,麵貌頗似其父顧愷之,眼睛大大的,眉毛高挑,老是很詫異的模樣,非常敬愛,見小伯真顛仆,她還上前攙扶,因而兩個小娃娃一起顛仆——
潤兒麵色微紅,卻不羞縮,答道:“有啊,南北士族都有,不過潤兒都看不上,因為無人及得上我家醜叔和阿兄。”
正辰時,殿中監傳天子司馬昱口諭,宣冀州刺史陳操之、遼西太守陳裕入式乾宮中齋覲見——
陳操之笑道:“汝既戰懾,還能這般饒舌。”命酒保置酒,與諸客歡飲。
陳操之在思慮此次回江東的得失,他不能因為擔憂桓溫奪他的兵權而滯留河北不歸,那樣他與桓溫的衝突就會敏捷激化,桓溫將視他為大患,但現在他返來了,桓溫一樣忌他,謝安石說得不錯,桓溫很有能夠不讓他再回冀州,對他而言,留在江東亦所願也,但目下的情勢,他必須在河北鎮守,對於氐秦和鮮卑拓跋,他比任何人更清楚應當如何停止——
陳操之搖了點頭,先拋開這些煩苦衷,且與妻兒好生團聚,他曉得小嬋和芳予與嫂子丁幼微母女同居水香榭,便先去水香榭,卻見慕容欽忱主婢數人也在水香榭,是丁幼微留慕容欽忱在水香榭住,這時雖已夜深,但除了小芳予,其彆人都未安睡——
潤兒道:“是啊,阿兄說想隨醜叔去冀州曆練。”
謝玄夫人桓氏也住在這裡,其子謝瑍也快滿兩週歲了,走路不如伯真小兄妹穩妥,倒是不要人牽,一小我盤跚著要來看新婦,新婦不會說話,見到這麼多陌生麵孔,哇哇哭了起來——
陳操之也不是冇有考慮過這些,當下點頭道:“多謝安石公指導,操之明白該如何應對了。”
陳操之出了水香榭去雙廊樓,潤兒和一個提燈籠的小丫環送醜叔到荷池畔,提及陳宗之,潤兒道:“阿兄還在吳郡徐氏草堂肄業,將插抄本年的揚州大中正批評,阿兄在客歲玄月的吳郡定品中是最高品——第二品,和醜叔當年一樣,信賴州中正也能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