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謠言便是真相[第1頁/共4頁]

司馬昱大驚，聲音發顫：“他――他，桓大司馬意欲何為？”

陳操之與竺法汰一起出殿相迎，陸夫人張文紈此次把她的愛子陸道輔也抱來了，這陸道輔與瓦官寺人緣非小，客歲就是在這瓦官寺大雄寶殿，陳操之給了陸夫人一張食療方，讓陸納補益身子，這纔有了陸道輔，陸夫人此次為陸道輔在佛前許下長命燈，每年獻香油十萬錢――

陳操之道：“謊言止於智者，大王不必過於憂愁，但宮中反應倒是過激，這幾日衛軍四出、另有盧竦的信徒都在城內胡亂逮捕百姓，如許豈不是越鬨越大，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可疏不成堵，天子不闊彆讒佞之徒以消非議，卻這般對待百姓，吾不知其可也。”

陳操之分開鄴都歸江東之時，嵯峨山龍崗寺長老竺法雅曾托陳操之給其師弟竺法汰帶了一封手劄，陳操之初回建康的數日，在高官名流間周旋、在橫塘烏衣巷間馳驅，忙得席不暇暖，直至玄月十九這一日才得餘暇，邀陸夫人張文紈和陸葳蕤同往瓦官寺隨喜――

陳操之望著陸葳蕤，二人相視淺笑。

琅琊王司馬昱問：“操之覺得該如何消弭此流言的卑劣影響？”

王彪之道：“桓大司馬率舟師萬人，自姑孰沿江而下，將至建康。”

天子司馬奕本來是想免除陳操之太子洗馬一職的，琅琊王、尚書仆射等人都反對，天子司馬奕也就罷了，冇想到現在不能免陳操之的官，陳操之卻要升官，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天子當然要發威！

陳操之心道，以天子司馬奕的愚頑的脾氣，必不肯聽琅琊王之諫，天子司馬奕必然會朝著他既定的運氣大步進步――

不出陳操之所料，次日上午在台城式乾殿，天子司馬昱傳聞琅琊王要擯除盧竦諸人，惱羞成怒，大發雷霆，說道：“當此謊言蜂起之時，朕若擯除盧道首，豈不是坐實謊言，被天下人所笑！”恨恨道：“朕定要揪出那漫衍謊言之人，將其碎屍萬段！”

陳操之內心嘲笑，點頭道：“我曉得了。”

謊言常常揭露本相！

陳操之從速道：“大王萬不能與天子說及操之所謀，天子初登大寶，尚不知情勢險惡，又寵任盧竦、朱靈寶諸人，實不能與謀大事。”

王彪之倒是平靜，說道：“大王切莫鎮靜，桓大司馬世子桓熙前日由姑孰入都，可召來扣問。”

司馬昱點頭道：“操之說得是，天子實在是不知自重――操之剋日可曾聽到甚麼流言？”

陳操之可貴不消腦筋思慮一回，卻被回絕了，非常忸捏，葳蕤那日在東園雙廊樓委身於他，實在是表一種非他不嫁的決計，因為當時葳蕤已察知其伯父和從兄意欲送她入宮的圖謀――

桓熙邀陳操之暗裡長談，然後一起去拜見郗超，桓熙道：“家君剋日將乘舟下揚州，督建廣陵城，回程時或許會顛末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