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逢喜事精神爽[第2頁/共4頁]

陳滿笑道：“與吳郡陸氏聯婚，五年前我如果對彆人這麼提及，定會遭人鄙夷為失心瘋！”

至秦淮河邊陳氏宅第，看熱烈的公眾稍稍散去，陳鹹、丁幼微、陳尚老婆等人的牛車已從側門出來，騎著明白馬的冉盛看到了謝玄，便對陳操之道：“阿兄你看，謝掾在那邊――”

陳鹹道：“是啊，先去拜訪一下，然後便要籌辦納采之禮，白繒、黃絹、酒黍這些納采必備之物已從錢唐帶來，我擔憂建康倉促買不到雁，特地命陳家塢貓戶捕了兩對大雁帶來，且喜都還是活的。”

陳尚、劉尚值、顧愷之、張玄之早早迎出數裡，與陳操之一起進城，而陸府女眷因為擔憂被圍觀已繞道廣莫門先回橫塘陸府去了――

陸納親至府門相迎，至正廳分賓主坐定，酬酢畢，便議正題，何時納采？請那個作媒？

陳鹹、陳滿乘牛車沿橫塘北岸緩緩而行，陳鹹歎道：“當年慶之蒙陸使君賞識，冇想到操之更成為其佳婿！”

雙廊樓後便是一個曲盤曲折的小池，約一畝半大小，池岸植香樟、玉蘭，池內栽蓮荷、菱角，池北有一座臨水小樓，也是雙層，範圍較雙廊樓略小，修建精彩，陳操之遙指那臨水木樓道：“那邊便是潤兒和嫂子的居處。”

潤兒指著那兩棟雙廊樓問：“醜叔，這是兩位醜叔母住的嗎？”

潤兒擺佈一看，臨水倒影，花木扶疏，風景絕佳，不由大為歡樂，走到池北，見小嬋姐姐領著她母親丁幼微已經到了樓下，都是喜上眉梢的模樣，這裡的修建之精彩都是她們前所未見的。

陳操之剛走到那輛牛車邊，車窗的繡簾就拉開了，侍婢柳絮在車內笑容可掬道：“陳郎君新年安好，我家娘子在此。”說罷身子錯開，暴露謝道韞清麗淡雅的瓜子臉，斜挑的雙眉很有神采，雙眸狹長，笑起來眼睛眯縫著，高低睫毛交摩，酒渦淺淺，有一種骨子裡的嬌媚，真讓人難以置信如許的女子竟能男裝退隱！

《嗅春圖》畫成後，建康城也就到了。

陳滿興趣勃勃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去陸府、謝府拜訪，不知誰為先？”

陳操之點頭道：“也好。”回身對謝玄三人道：“三位請到敝宅小飲茶如何？”

陳操之道：“長輩想請張侍中為媒。”

陳操之道：“隨我來，包管潤兒喜好。”

陳鹹、陳滿兩位長輩見陳尚、陳操之兄弟在京中置下這麼大的家業，自是歡樂，用罷午餐，陳鹹、陳滿問陳操之：“十六侄，這陸府、謝府該先拜訪哪一府？”

陳操之道：“兩位伯父長路怠倦，是不是先歇兩日？”

回到陳宅東園，丁幼微、潤兒母女二人已籌辦伏貼，帶了小嬋、阿秀二婢，分乘兩輛牛車，跟從老族長陳鹹去烏衣巷，她二人要去拜見謝夫人劉澹和謝道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