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圈套[第2頁/共4頁]
華亭堆棧酒坊都是陸氏的財產,堆棧的店東也是陸氏莊客,陳操之路過華亭多次,年初更是與陸夫人張文紈一道進京,陳操之和陸葳蕤之戀在華亭更是儘人皆知,以是這堆棧的店東和伴計都識得陳操之,非常殷勤。
陳操之笑道:“英台兄有何奇策?彆忘了這裡是華亭,陸氏的地盤。”
小嬋道:“祝郎君固然對彆人不假辭色,但與操之小郎君友情是極好的,不過論脾氣,還是陸小娘子最好,陸小娘子就比如幼微娘子,操之小郎君與其兄慶之郎君普通,都是喜好既溫婉又固執的女子——”
陳操之便去對那陸氏莊客毛桃說他要晚一點再去陸氏墅舍,讓毛桃在墅舍門前等待著。
謝道韞道:“陸禽乾才,也想用計來害人,豈能瞞得了子重!”
板栗私語幾句,短鋤眼睛瞪得老邁,隨即滿臉是笑,說了聲:“阿兄先去備車——”便小跑著去暖閣,先將帷帳撩起,又輕聲喚醒簪花,兩小我一起到陸葳蕤榻前,見陸葳蕤還甜甜地睡著,烏黑豐厚的長髮散在枕頭上,額頭光亮如玉,清秀眉毛和閉著的眼睛非常惹人垂憐,那長長的睫毛悄悄一顫,又一顫,眼睛漸漸展開來了,看著短鋤和簪花,過了一會,問:“你們兩個做甚麼!”
謝道韞與陳操之商討了一會,二人相視而笑,暗淡的天井,陳操之感覺謝道韞頎長的眼眸分外敞亮,笑起來的模樣很有神韻,陳操之又感覺有些難堪,和謝道韞籌議這類事有些不安閒,謝道韞可不是劉尚值、顧愷之——
陳操之點頭道:“是,我隻是想見陸葳蕤一麵罷了。”
陳操之、謝道韞一行四十餘人沿吳郡城南的麒麟河往東,十月立冬之前,氣候初肅,乍寒還暖,門路兩邊的樹木日見殘落,花亦單調,隻要野生的黃菊花叢叢簇簇,襯著秋冬意象。
陳操之說了一聲:“忸捏,英台兄有以教我否?”
謝道韞“嗯”了一聲,說道:“想個彆例,玩弄一下陸禽也很風趣。”
陸禽甚是亢奮,就在門房裡坐等,安排的幾個身強力壯的親信莊客也都隨時候命。
兩刻時後,一輛馬車駛出陸氏墅舍,板栗和兩名陸氏健仆跟從,往鬆江渡口而來,將至鬆江渡口時,朝陽還未從遠處山顛升起,江麵上另有一層薄霧覆蓋,陸葳蕤從車窗探頭向前望,見渡口的兩株古柏下的阿誰俊郎秀頎的男人正含笑向她迎來——
毛桃得了很多賞錢,沉甸甸、喜孜孜地回到墅舍,陸禽正候在門房前,見毛桃一小我返來,忙問陳操之如何冇有來?毛桃答道:“那陳郎君說夜深人靜時再來。”
陳操之“嗯”了一聲,問:“我如何入內相見?”
陳操之哂笑道:“莊客毛桃也頗機警啊,還反問我是否在路上遇見陸禽,嘿嘿,我若中了騙局,夜入陸氏莊園,被陸禽當作賊人暴毆,然後解送官府,那我另有臉孔見人嗎?陸禽好暴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