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永不能彌補的遺憾[第1頁/共7頁]

陳操之坐上四伯父陳鹹的牛車，跟著牛車的輕簸，向四伯父稟報出使北國以及崇德太後賜婚的事——

陳操之笑道：“甚好！讓小統好生調教，今後這一對白隼就以戾天、扶搖為名。”

……

從這日起，陳家塢上高低下一片繁忙，一是籌辦過年，二是為來歲陳氏宗族長輩入建康之事做籌辦，陳鹹、陳滿、丁幼微都要赴建康，若說陳滿之前還對陳操之另有些芥蒂，現在是完整拋開了，家屬的名譽就是統統，十六侄為陳氏宗族增光添彩，陳滿還能有甚麼不滿，並且這幾年陳氏家業的急劇擴大是陳滿之前做夢都不敢想的，陳氏的一年兩季水稻已大得勝利，畝產幾增一倍，陳氏莊園的地盤擴大到三百多頃，比客歲年底的兩百頃又增加了一半不足；陳氏的鍛冶鋪一擴再擴，現在已具有鐵匠近百名，四週數縣的鐵匠全來陳家塢了，本年共打造數萬件耕具，全數由顧氏代為發賣，紅利甚是可觀；陳氏的茶園現已擴大到四千畝，年產葛仙茶五十餘萬斤，竟然還供不該求，因為東山謝安石喜飲葛仙茶，遂流行江左；陳氏莊園的家畜養殖、明聖湖的漁業都是逐年增加，勢頭喜人；陳氏的造紙、紡織都不吝重金禮聘技藝特長的能工巧匠，如有創新，則予以重賞，而陳氏私兵也已由本來的八十人增至一百六十人，此中八十人不事農耕，專司巡防，另八十人則農閒時練兵，平時躬耕，如有告急事可當即構成戰力，這些都是荊奴賣力練習，家大業大，若無刁悍的武裝，難保流民山賊不來劫奪，現在的陳氏私兵在錢唐四週數縣都是首屈一指的，這都是陳操之當初定下的家屬生長打算——

老族長陳鹹笑得合不攏嘴，策畫道：“如此說我們正月初十就要出發，十六趕到華亭與陸府的人彙合，正月尾至建康，然後與陸、謝二氏行納采、問名之禮，納吉的彩禮也要籌辦，一式兩份，公允不得——”

陳操之笑笑，這個侄女太獵奇，問個不休，答道：“那是謊言，冇那回事。”

……

陳操之正襟端坐道：“這的確是個困難，待醜叔好好想想，費心哪。”

冉盛撓頭道：“我冇讀過《老子》，這話是阿兄講授左傳時對我說的。”

正月初三，陳操之還騎馬赴山陰拜見了孔氏、魏氏、謝氏家主，又與會稽內史戴述長談，因為時候緊，餘姚是去不了了，陳操之又特地寫了書帖派人送給虞預，這都是為了穩固與會稽士族的友情——

初九日午後，陳家塢的車隊浩浩大蕩過錢唐江，以陳鹹、陳滿兩位長輩為首，其他丁幼微、陳尚老婆、陳操之叔侄和婢仆諸人，以及冉盛的二十名軍士、荊奴帶領的二十名陳氏私兵，連同車伕近百人，傍晚趕至丁氏彆墅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