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良賈[第1頁/共4頁]

陳操之淺笑道：“正欲借令叔父大名。”

……

陳昌在一邊聽得顧氏要把這些物品全數買下，正欣喜呢，卻聽十六弟不肯賣卻要送，不由大為焦急，但又不好開口說不送，心想：“這個十六弟真是不知農耕桑麻之苦，學那名流曠達，這十數車貨色但是值幾十萬錢哪，莫非都要送出去！”

陳操之道：“我另有二十匹精麻、一百斤明聖湖的魚乾要送給貴府，另有五十件鐵製耕具送給顧氏莊園試用。”

陳操之心道：“謝安不愧是東晉一朝最具政治聰明的人，目光不但範圍於士族朱門好處，對士庶衝突也有復甦的熟諳，他在朝後的德政、他的寬大看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些衝突也不是他能處理的。”

謝安、謝萬、謝石細品葛仙茶，公然暗香雋永，唇齒留芳。

謝玄與陳操之並肩向謝府大廳行去，說道：“我三叔父當然是支撐土斷的，但以為點竄的蔭衣門客製有些不當，這與太興年間的蔭戶製比擬，品官占有的蔭客陡增了一倍，易遭庶族之嫉。”

顧愷之大笑道：“冇想到子重還是良賈，哈哈，此事讓管事、典計去商談，你與我飲茶去。”

《世說新語》裡有一則小品文極妙，謝安有個同親被罷官厥後見謝安，謝安問其歸資，這同親說：“嶺南凋弊、隻帶了五萬把蒲葵扇，卻又賣不出去”。謝安便取了一把中等的蒲葵扇，在清談集會執扇輕搖，風采翩翩，建康士庶競慕而效仿，那村夫的五萬把蒲葵扇旬日賣完，價增數倍――

顧愷之傳聞陳家塢來人，也來與陳昌相見，陳操之便送五十斤上品葛仙茶給顧愷之，顧愷之品過陳操之的茶，讚不斷口，常日就向陳操之學習茶藝，這時得了五十斤好茶，大喜，說道：“阿彤也極喜這類飲茶法，現在連我叔父烹茶時也不再加蔥、薑、橘皮等物了，子重的飲茶法必流行江左。”

陳操之命仆人將二十匹精麻、五十斤上品葛仙茶和一百斤魚乾奉上，謝安淺笑道：“聽聞操之精於茶藝，本日能夠一品錢唐名茶了。”

族長陳鹹、嫂子丁幼微，另有宗之和潤兒都有信來，陳操之細細閱覽，親人安然、家屬暢旺，喜何如之！

十1、良賈

謝安道：“服散何如飲茶，飲此妙茶即談俗事亦顯清雅。”

陳操之便向謝安、謝萬說了土斷之事，這些事謝安早已從謝道韞和謝玄口裡得知，對桓溫以陳操之為土斷司左監實在是深得用人之妙，陳操之是江左後起輩名譽第一，與南北士族皆乾係傑出，南渡士族當中，謝氏就不必說了，琅琊王劭、已故的王羲之，另有太原王坦之都甚是賞識陳操之，郗超更是與陳操之是莫逆之交，江左士族中，顧氏、張氏與陳操之乾係密切，至於陸始，謝安以為其剛而易折，陸納又極其賞識陳操之，陳操之與陸氏聯婚是大有但願的，而桓溫不讓暖和鬆散的陸納主持土斷，卻讓陸始入主土斷司，此中奇妙很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