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井蛙不可以語海[第1頁/共5頁]
劉尚值讚道:“子重此言甚有豪氣,我倒要看看那褚文彬想如何樣?錢唐八姓,褚姓最劣,還真是冇有說錯。”
褚文彬便細細說了,褚儉沉吟道:“陸禽草率自大,倒是能夠操縱,這事急不得,彬兒,你且持續在徐氏書院學習,結好陸禽,乘機讓陸禽與陳操之起牴觸,鬨得越大越亂就越好,太守陸納固然為人謙恭,但其兄陸始倒是極其護短的,對豪門庶族一貫嗤之以鼻,若得知兒子陸禽在徐氏書院受了委曲,豈不要勃然大怒,到時連徐藻一併懲辦——”
劉尚值道:“隻要住處真的清幽清爽,一千六百文也無妨,那三香堆棧兩間客房一個月下來也不止一千六百文呢。”
少年都有爭強好勝之心,徐邈佩服陳操之,但也有與陳操之合作之意,陳操之抄書、讀書到半夜子時,徐邈也手不釋卷,精研苦讀。
但是,事情總不那麼如人願,郡學博士固然不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吏,但倒是郡太守親身聘請的,太守陸納恭敬徐藻才學,特把徐藻從京口請來傳授吳郡學子,並且陸納與徐藻的私交也不淺,他褚儉想要當即獎懲徐藻彷彿並非易事。
劉尚值不耐煩,說道:“老丈好囉嗦,器物破壞我自賠你,好了,快走吧,莫要打攪我們。”
陳操之道:“尚值,便租本年的吧,年前我們要歸去的,來歲再來怕是要住在城裡,到時桃花開了,我們相約來此一遊也是一樣。”
陳操之悄悄警戒,心道:“這褚氏陰魂不散,從錢唐一向纏著我到吳郡,看來這是個活結了。”深深吸了口氣,瞻仰獅子山,對徐邈、劉尚值道:“仙民、尚值,我們登山吧,心有積鬱之氣,登高望遠,歌頌長嘯,則胸懷鎮靜,再看那些營營苟苟的伎倆,就感覺陳操之在此,宵小輩能奈我何!”
劉尚值怒了,安坐不動,說道:“我管你甚麼癡郎君、呆郎君,這草堂我住定了。”
三人在正中那間草堂坐下,阿林溫酒上來,阿嬌把盞,三人說些閒情逸聞,甚是舒暢,忽見那老農滿頭大汗地趕來,急道:“禍事了,禍事了,癡郎君來了,幾位從速搬走吧,從速從速,不然老夫要遭殃。”
吳郡丞郎褚儉在兒子褚文彬返來報知博士徐藻不但冇有將陳操之拒之門外、反而分外禮遇以後,直氣得聲音都冇有了,擺擺手讓兒子先出去,他單獨悶在房裡,胸中壓抑著激烈的氣憤,他一個士族清官竟被一個豪門冬烘鄙視了,是可忍孰不成忍!
此時最稱心的莫如當即操縱權勢將徐藻撤職、遣送回京口,讓那冬烘明白與崇高的士族作對是一件多麼笨拙的事!
褚儉安靜了一下如潮的氣血,緩緩道:“文謙,現在這事已不但僅是你一小我的恩仇,我褚氏家屬完整連累出來了,若不能有力地打擊陳操之和徐藻,那我錢唐褚氏在本郡、本縣就完整冇有莊嚴可言了,必然要想出體例,必然要狠狠打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