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迷濛的喜悅[第1頁/共4頁]

陳操之走回草堂，請顧愷之、徐邈、劉尚值陪丁春秋敘話，他跟從陸府差役來到桃林外，見一輛裝潢精彩的牛車停在林邊溪畔，幾個婢仆在牛車邊侍立。

車稍的錦幔一掀，先下來一個梳雙丫髻的小婢，隨後是一名粉底青花襦裙的女郎，墮馬髻活潑美麗，明眸傲視秋水盈盈，這女郎見到陳操之，一雙斑斕的眸子笑眯成兩彎新月兒，清脆的嗓音裡透著歡騰：“陳操之，那株玉版好象活過來了，我特來奉告你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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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說話時，那陸葳蕤睜大一雙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陳操之，即使陳操之神定氣閒，也被這雙潔白得冇有半點殘餘的眸子看得有些臉熱。

明天隻要一更，小道要好好構思一下，爭奪明日半夜，寫得出色一些。

顧愷之這幾日來往於桃林小築與山蘿村之間，非常繁忙，那毛氏女郎得知他是顧家後輩，又經不住他癡磨，就承諾讓他畫了，顧愷之畫的是《月夜搗衣圖》，讓毛氏女郎蹲在溪岸邊，一籃衣衫搗洗個不休，也很辛苦，又擔憂衣衫搗爛，顧愷之說：“固然搗，我賠你十件衣衫，不，一百件。”

丁春秋“哦”了一聲，挺腰跪坐，強自平靜道：“請徐兄出題。”

這是陳操之宿世讀過的柳宗元寫的《種樹郭橐駝傳》裡的蒔植之道，現在說出來博得陸葳蕤連連點頭。

陸葳蕤上了牛車，又撩開車幔問：“陳操之，你如何獲咎我六兄了，我讓他給你帶句話都不肯，還把你說的很不堪，不過我一句都不信。”也冇讓陳操之答覆，嫣然一笑，揮了揮手，放下車幔，牛車緩緩駛動。

如果之前，丁春秋必定會一口否定識得陳操之，恐怕錢唐丁氏的名聲會被陳氏所汙，不過自從那次齊雲山雅集以後，丁春秋趾高氣揚的驕態收斂了很多，嘴上固然不說，但內心還是對陳操之很有些佩服的，並且此次來，堂姐丁幼微還托他給陳操之帶了一些物事，當即答道：“熟諳，陳操之在其間嗎，請他出來一見。”

輕鬆過關讓丁春秋表情大好，覺得是因為本身才調橫溢的原因，甚麼困難到他這裡都迎刃而解了，開朗地笑道：“陳操之安在，我另有些東西要交給他。”

冉盛看到丁春秋，記起食盒被踢翻之事，恨意未消，瞪著丁春秋，這時傳聞陳操子的嫂子丁幼微給陳操之帶了東西來，歡暢了，一挽袖口道：“我來搬。”輕巧巧將一隻大木箱搬進草堂。

陳操之便給丁春秋和顧愷之相互引見了一下，丁春秋驚問：“是晉陵顧氏家屬的顧愷之？”

丁春秋頓覺身心輕鬆，手中麈尾一擺，琅琅道：“不因勢位自矜莊，不以己小勝而自矜大也。”

徐邈道：“《禮記.儒行》‘不臨深而為高，不加少而為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