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白馬祭天[第1頁/共4頁]
慕容塵原是慕容垂部將,對慕容垂一貫恭敬有加,聽慕容垂這麼說,勒兵不追,慕容垂得以順利來到穎川,穎川太守高柔驅逐慕容垂父子入城,但慕容德、慕容築的兩萬步騎隨後追至,包抄穎川城——
慕容令道:“桓溫有不臣之心,欲代晉自主,正需賢人幫手,父親威名素著,若肯南投,桓溫必倒屣相迎,並且陳操之為桓溫謀主,陳操之此人父親是見過的,才識卓著,兒客歲插手其婚禮,多蒙其禮遇,那陳操之對兒說了一些話,當時不感覺,現在想來,那陳操之言語大有深意,彷彿對父親本日窘境早有所料,頗露招攬之意,實是奇異!”
桓溫上疏道:“臣違離宮省二十餘載,畢奉戎務,役勤思苦,但顧以江漢艱钜,分歧曩日,而益梁新平,寧州始服,懸兵漢川,戍禦彌廣,加強蠻盤牙,勢處上流,江湖悠遠,當製命侯伯,自非望實重威,無以鎮禦遐外。臣知舍此之艱危,敢背之而無怨,願奮臂投身造事中原者,實恥帝道皇居仄陋於東南,痛神華桑梓遂埋於蠻夷。若憑宗廟之靈,則雲徹囊括,呼吸蕩清。如當假息遊魂,則臣據河洛,親臨二寇,廣宣皇靈,襟帶秦趙,遠不五載,大事必然。”
慕容令道:“大人本欲保東都以自全,今不得渡河,謀敗矣,江東桓溫,人傑也,招延英才,大人不如往歸之。”
慕容令對陳操之印象頗佳,並且此時除了南奔彆無前程,為陳操之辯白道:“那信使到底是不是段思派來的尚不能肯定,並且也不經審判對證便被滅口,實為可疑,如果誹謗計,實在是低劣過火,誰會信?隻要那些處心積慮要除父親而後快的人纔會信,這較著是太傅一黨讒諂父親而設想的——”
烏衣巷謝府愁雲覆蓋,橫塘陸府倒是喜氣洋洋,陸納佳耦客歲底就獲得陸葳蕤派人送來的信,得知葳蕤有孕,陸納佳耦大喜,此次陳操之來拜見時,便細問葳蕤近況,陳操之一一作答,陸夫人張文紈想著葳蕤又一次占了右夫人謝道韞的先,非常欣喜,對陸納道:“陸郎,葳蕤已有近五個月身孕了,不堪遠途顛簸,不能來建康,我三月間帶著道輔出發去錢唐伴隨葳蕤如何?”
高柔已接到桓溫軍令,曉得北伐雄師已踏上征程,隻要死守十天半月,圍城的慕容德、慕容築聞知徐州一線軍情緊急,天然會引兵而去。
陳操之十九日入建康時,謝道韞與顧愷之佳耦已先一日達到,謝道韞回陳宅東園,聽三兄陳尚說其四叔父謝萬病重,從速去烏衣巷看望,陳操之次日趕到也即去謝府,見尚不敷五十歲的謝萬已是病體支離、臥床不起,京中名醫皆診斷為胃腑石瘕,陳操之為謝萬細心診切後,也以為是石瘕,就是後代所稱的癌症,胃癌,陳操之退出謝萬寢室,對謝安、謝道韞黯然道:“萬石公之疾,即稚川先生活著,亦無能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