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新衣[第1頁/共4頁]
司馬昱便問王述意下如何?王述搖點頭,說道:“桓溫軍府的幕僚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出身高門大族如琅琊王氏、陳郡謝氏、我兒王坦之亦將入西府,這類人入西府乃是為流派計不得已而為之,並非至心儘忠於桓氏,而桓溫亦不信賴他們,隻是借勢大族名聲罷了,他們並不能進入西府權力中樞;第二類則是出身不如王謝高門但有特彆職位的士族後輩,如郗超、周楚、袁喬諸人,肯為桓氏出死力,是桓溫最倚重的;最後一類則是荊襄人士,如羅含、習鑿齒輩,桓溫在荊州生長權勢不能不依托本地人,但在桓溫軍府中起不到關頭感化――”
司馬昱道:“操之曾言國度興亡匹夫有責,初誌未改乎?”
短鋤道:“本年始新學的。”
陳尚點點頭,說道:“有這十斤金,另有長康借贈的一百萬錢,以及襦太後犒賞的三百匹絹,我們陳氏在建康的宅第便能夠擇日破土完工了。”又道:“族中約莫下月會派人進京,達到以後,我會告訴十六弟。”
高崧點頭道:“是也,陳操之既非王謝高門,又非荊襄土著,身份特彆,尚未入西府中樞,卻又與郗超友情極好,傳聞二人前夕抵足聯榻、長談競夜――”
侍中高崧笑道:“今有一人,名列西府,卻在桓大司馬三類幕僚以外,大王何不召來相問?”
五人密議一番,傍晚時分,司馬昱又入台城向稱製的皇太後褚蒜子稟報,次日,即四月十八日,詔下,加征西大將軍桓溫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假黃鉞,命司徒府中郎王坦之前去姑孰宣旨。
半個時候後,陳操之隨三兄陳尚來到司徒府內書房,拜見會稽王司馬昱,司馬昱此次未聽蟬鳴蛙唱,先是問陳操之去西府籌辦得如何了這些不關痛癢之事,半晌方道:“操之,桓郡公即將北伐,你初入軍府,即逢此大事,可有何考慮?”
司馬昱細目一睜:“願聞其詳。”
王彪之道:“謝玄剛從姑孰回京,大王何不召他來問訊?”
陳操之告彆後,司馬昱再召王彪之、王述、孫綽、高崧四人議事,王彪之道:“陳操之所言請大王安撫桓郡公,看來這極有能夠是郗超之謀,桓溫遷都之議不成,不免有些怨氣,其起兵荊襄,不為北伐,是威脅朝廷也。”
天子病廢,褚太後聽政,會稽王司馬昱總表裡眾務,重擔在肩,如履薄冰,手裡麈尾不竭拂動,顯現其內心的焦炙,桓溫雄師逼近建康就是威迫朝廷,若桓溫此次北伐再勝,定會催促朝廷加其九錫,然後逼天子禪讓,之前曹氏和他們司馬氏都是這麼做的――
陳操之曉得司馬昱的憂愁,答道:“尚未有何考慮,服從行事罷了。”
陳操之道:“大王,桓郡公遷都之議,因朝臣反對,事竟不可,天子有詔,命桓郡公‘諸所處罰,委之高算,但河、洛丘墟,所營者廣,經始之勤,致勞懷也’,桓郡公此番北伐恰是為了運營河洛,為遷都作籌辦,以塞朝臣以為其‘無能為也’之口,隻是苻秦、燕國皆強,未可圖也,大王既下問,愚覺得大王應安撫桓郡公,妥為籌辦,北伐倉促不得,務為遷都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