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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循著當年金庭山那樁事，才尋到契機自地界聯絡到妖界。乃至，此前，他從未想過會與當年你死我活勢同水火的妖魂安靜得坐在一起。麵前這荻花妖，他曾汙了她純粹的妖魂，毀了她曆劫的一世，而她硬生生在他麵前殺了阿湮……脫出那一世，相互都曉得對方曾經所為，也不過相對無言。

蕪荻盯著艱钜融會的重生之妖，緊蹙的眉一向冇鬆開。

她想著想著就感覺心塞。

殘魂想了很長時候，最後道：‘我需求一具妖身。’停頓一下，又補上一個詞，‘儘快。’

徒離站在宮闕之頂，負著雙手，微微眯起眼睛往下看。

“我得分開地界了。”他先前捨棄軀殼，以魂體前去地界，能儲存時候極短，幾近是在冒魂飛魄散之險，幸而新的渡魂之軀來得及時，勝利渡魂也夠榮幸，“我有事需去做……或許做完以後，還得切身前去妖界。”接收鳳骨之地，必須在妖界。

那為青蓮與靈氣氤氳的魂體悄悄道：“但是，我曉得，有誰能幫到他。”

並且題目是……“阿湮你為甚麼硬要他去妖界？”

雪皇眸色暗淡了下。

這回換殘魂抬開端，不動聲色得盯著她看。

徒離在旁圍觀，道：“這竹妖受妖毒反噬，靈魂受損一向甜睡不醒，就算妖毒已解，其靈魂消逝卻越來越快……現在你渡魂勝利，吞了這竹妖的修為跟靈識，但也得試著煉化這本體，妖是不能失了本體的。”

徒離也不在乎，也跟著把視野投往一邊。此前蕪荻將來地界前，與他實在友情平平。妖界之東為草木族領地，彼時推舉東方妖主，遵循氣力，不是蕪荻便是他徒離。作為隻差一步便能晉昇天妖的大妖，妖界難逢敵手的蕪荻之挑選，倒是叫全部妖界都震驚了，她不但放棄妖主之位，並且分裂靈魂，常駐地界，乃至修為大降，晉升遙遙無期。

竹妖微微一笑：“這世，便叫東方罷。”

蕪荻的妖魂還是一魂一魄，她原想借循環為人的一世了結情劫，情劫是過了，卻又丟失了一段因果。她那在人間妖化的二魂六魄為人魂所玷辱，必須再藉循環將人的一部分洗掉，並且……她在人間留下了一個女兒，人身妖魂的女兒，她認定本身是人不肯跟她走，可她不是人啊，她無法隻能等候女兒屬於人的壽命閉幕，然後將她的妖魂帶回妖界重新孕養。因而便又將那靈魂投入人間，而她在鬼域岸邊持續等候本身第二世的靈魂返來。

‘不曉得……或許下一世，我才氣再遇見她。’殘魂道，‘她讓我去妖界，但我想，她想要的，實在是叫我來尋你。’

徒離穿過界井，沿著此岸路過來，一眼就瞥見荻花飛舞中氤氳著白光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