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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有人伴隨的毒藥般的甜美，獲得過不計算任何事物的無怨無悔，縱她不在他麵前一瞬，那念想已能將他逼瘋。

他就這麼和順而遲緩得，拆了全部大妖。

“我等你來此好久了，”她說，“可我隻能站在這裡看著，看著，等阿湮一次次返來又笨拙得一次次再入循環。”

辰湮微微舒眉：‘你便是草木大妖，可識得徒離？’

鎖鏈迴旋而上，他在衡山之間遊離。

他在廟門口坐了很久，把掌門令與福地機括丟給了弟子，還是祭出了天之鎖。

阿湮，若我不來，若我不知，對你所做的統統，你是不是永久都不會開口？

“我曾經驚駭著，這世上再冇有她能牽繫的事物，會就此一睡不醒，我看到你，覺得你就是我想找尋的契機，可為甚麼，統統會變成如許？”

宿命如此禁止，那便毀了那命軌可好？天道這般折磨，那便亂了那法例可好？

‘她已經落空了明智。她為妖的大部分認知都在你身上。’

隻差一步便晉昇天妖的大妖，卻連那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爪都冇法避過。一種難以設想的威壓砸得她骨骼都彷彿在痛苦哀吟，那是種從靈魂深處從骨肉更悠遠的處所傳來的顫栗，避無可避，難以對抗。

她哭得太用力，都開端打嗝：“為甚麼你向來都不能明白，她到你身邊究竟是為了甚麼！你如何就能如此狠心，看天命一次又一次拿她作伐，以毀滅她來獎懲你！”

他想他是恨著她的。因她是他冇法觸及的神祇，恨她該永久高高在上，而不是叫此人間玷辱了靈魂。因她與他一道嚐遍這諸多痛苦，明曉不管他做甚麼她都不會痛恨，便恨她既然能諒解他的統統，為何不能對他生一點感情。

就算是最後，也隻是遲緩得笑了笑：“嗬，你看，又是如許。”

‘好久之前我便明白這個事理。’辰湮說，‘可我冇法壓服一小我放棄。’

身材裡的血都像是要流光了。

他冇有答覆。想來，那統統的獎懲，實在是她代他受的。

殺她一次，便更痛一分。這世偶入荒神墓，得天之鎖，因墓中渾沌，喪失首要影象。再見她時已無前塵之算，隻覺這是非常首要之人，因而苛求將其留下，孰料，畢竟不過煙花一場。

鎖鏈一端，繫著殘魂，另一端，繫著阿湮，不管分離多遠，都能循著一方找到另一方的位置。可厲初篁向來冇想過，她就在衡山。離他如此靠近又如此悠遠的間隔。

哈哈，他從一開端就走了偏路是不是？談何從人身上獲得長久穩定的真情，有那該死的命軌在六合間，無人能與他沾上一點因果，唯有一個阿湮，唯有她啊！

她是刺痛他生命的利刃，也是賜與她最後曙光的救贖。愛她至深，纔不舍她隨他苦痛，連最後的這一次期望又為穩定宿命突破，他該斷唸的，他該如先前一樣，來一次，便再殺她一回，這六合不捨得她此般苦痛的，定會將她逐出人間界……可他，不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