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頁/共4頁]

他的血彷彿是冷的，又一回見死不救，二師兄終究發作了向他脫手，他輕描淡寫一劍幾近絕了師兄的命，而麵對師父的詰責時，他隻淡淡的，冷冷的，那麼一句：“我錯了？”

他聽到她在耳邊說話的聲音，恍惚得像是隔著層霧辯白不清，但是那一個一個字烙印在腦海，又泛出火灼般的燙痕，聽不見她說甚麼卻又清楚得明白了她的意義，劇痛中她的存在就如寂夜深淵的曇花般潔淨新鮮。哪怕被苦痛的坎阱死死束縛，哪怕想大聲吼出走開不走就殺了你，卻仍不由自主用力呼吸著與她不異的這片氛圍，狼狽貪婪得追隨與她有關的任何訊息。

他曾策反良民落草的強盜，然後無動於衷諦視對方內鬨血流成河，最後乃至補上幾劍在存留者身上。也曾眼睜睜見著一乞兒在被人恩賜了金銀以後，因要留著給家中病重的mm而不肯交出，被年長的乞丐活活打死，屬於他的反應也隻要唇角淡淡一曬。

暖和的手掌捂在她的背上，那是最靠近心臟的部位。他的麵孔都因痛苦與不著名的震顫而扭曲起來，聲音卻仍然和順如水：“你知不曉得，我為甚麼一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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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所想的，倒是順服循環，不後退，不超越。如這一世，命書賜與的是同門之緣，她便也一步不邁站在原地。過往的無數場命軌，又何嘗不是如許？

作者有話要說：3.15

進了廟門，才發明，這洞天福地的架設何其壯哉。底下本就有天賦陰陽大陣，陣中元力不斷湧動，日久天長就構成了高低兩層基底，中有小天柱支撐，形現太極之意。師兄非常高傲道，青玉壇基層永為白天，上層永為黑夜，分陰分陽，化生萬物，極其奇異。不過大多數弟子皆居於基層，隻要創派掌門與其親傳弟子及諸位長老住在上層。

他們被放在壇前必經之路上，要單獨顛末會仙橋達到壇中，纔算得了承認。這橋處於層雲疊嶂、矗立青巒之上，至橋上腳下乃至會有流雲浮過，如有少量不慎便會摔落粉身碎骨。她並未被橋上任何幻景所利誘，通過會仙橋的時候之短叫廟門口的師兄都為之驚奇。

他將她抱到床上，將繡了一半的嫁衣披在她身上，凝睇她好久，然後在她額上悄悄落下一吻，如來時般消無聲氣分開。

趁著他另有一點明智……趁著本身還記得本身是誰，記得她是誰。

她說阿湮，不要再去了。

――然後她與他都開端長大，在某種心照不宣的安靜當中。

他仍然要跋涉在這人間，仇恨著凡人卻又想從凡人身上獲得彼蒼不允的真情。明曉得這畢竟會是有望，也不想藉由一個底子不懂愛的她來破開這宿命，更何況，她也是這天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