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攬客[第1頁/共3頁]

“哪呢哪呢？”桃止回過神，規複了本來的桃花麵兒去找，我哼了一聲，他嬉笑著走過來：“仙君這兒新來的女人真是都雅！”

“真歇息？”

“小黑小白病了？”

“鬼帝說了，問問仙君這兒做不做買賣，做的話，打發下去再耗幾日……”

“忍著。”

蟲召站起來，指了指外邊：“不過此時他正跟連姒女人在攬客呢。”

“各位各位，排好了排好了啊，哎你這小子！哭甚麼哭！死都死了，有甚麼好哭的！”桃止踢了踢前邊鎖著鏈的一個男魂。

“方纔，是你在我身邊？”我揉了揉眼睛問他。

諒解我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個鬼帝，真是能夠的！

然手指未碰到什物，隻要一絲涼意襲來，我刹時復甦，眼神反覆腐敗，我瞥見身邊懸著的，不是綠羽又是誰，此時他看著我，眼中竟是不捨，當真奇特。我撐起家子再去看他，綠羽卻還是那小怨婦的樣兒，湊上前來：“主子，你醒啦？”

“連體啊？能一起病？”

“真真兒的！”桃止竭誠地看我，“鬼帝命令，連何如橋都不準上！說會吵到孟姑……孟女人……”

我咬咬牙：“嗯，你家鬼帝真是會辦事兒！”

我下了床，看了看床頭燃著的香爐：“還不是因為你私行來我屋子裡，我這爐子恐是怕我冷了，兀自升了溫，才惹得我一身的汗氣。”

“主子睡胡塗啦？”幺火捧著茶盞說，“桃止修完了花枝，自是要歸去的，這都過了多少時候了呀！”

“委曲？”

“孟姑歇工了？”

幺火和蟲召皆是點點頭，甚麼東西？不會那廝又整了甚麼幺蛾子吧？一甩衣袖我走了出去。

“主子……”我一轉頭，便見綠羽顫著雙唇，“綠羽委曲……”

“是呀，綠羽看了好久，主子都冇有感遭到，一向皺著眉頭，主子你做了惡夢？”他停下來，伸手過來，卻又徒然放下，“唉……綠羽冇法幫主子擦汗，你看，都滿頭的汗呢！”

許是本日有些疲累，經驗完他們，我便睡了疇昔。夢裡是一片花海，我踏上那片殘暴，遠處的地平線上露著一枚蛋黃似的落日，雲彩都染上一層色采，往我這邊飄來，近了，更近了，那竟是一條赤紅的火線！眨眼便已經灼燒了這整片花地，我聽到花仙兒們的哭喊，看到六合一片渾沌，而我，我站在那邊，竟然感覺稱心非常。那火焰灼燒了我的腳，我卻不感覺疼痛，隻想在這火海裡赤足奔馳。身後有人叫我，我回過甚去，那人一身青衫，對我伸脫手來，他與我說：“跟我走……”我不想去抓他的手，我感覺如此，也很好。他卻很焦急，欺身上來，一把摟住了我，帶我升至空中，我背靠著他，卻看不清他，他的發拂上我的肩，與我披亂的發絞成一團，我伸手想去解開，他卻執了我的手，不允我去做。天涯有鋒利的鳥鳴，突破天涯，我扭過甚去，卻不想竟這般生生從身先人的懷中離開，直直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