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參商[第1頁/共3頁]

視野逐步開闊，江河之水浩浩大蕩。馳馬而過，一側崇山峻嶺，一側河道澹澹。日出東方，河水泛出粼粼金光，奔騰而去。

我與沉瞻繞行山路而去，時候尚早，我調了方神馳北而去。沉瞻緊緊跟從，衣袂隨風飛揚。

“籲――”我猛地一拉韁繩，騅鳴揚起前蹄，而後停下奔馳法度。

落花，碧樹，白衣。沉瞻負手立在屋簷下，長髮披拂，背影寂靜孤清，轉過身看我時無喜無怒，唯有目光直白還是。

“不管之前還是現在，有我們在這世上的一天，這膠葛就將永無儘頭下去。逃？”沉瞻迫視著我，冷冷吐出二字，“休想！”

蕭崇炎鎮守西南，愛好彙集精美馬種，連益州行宮當中配置的禦馬皆是西域良馬。我在馬廄當中遴選半天，也未尋得心儀騎乘。忽而馬廄最裡傳來一聲長嘶，我走進一看，本來是祁夜的紫騮騅鳴。

辰時將至，帶著滿腹的疑問,我們一行三人調頭南行。既然蓮巫已知我此行的目標，我也不籌辦坦白，且安然靜觀其變。

“蓮巫，如何是你？”看清來者，我不免驚奇，“你如何跟來了？”

晨色熹微，我穿戴整齊後踏出殿門。屋簷下掛著滴嗒雨水，天井中的新綠被一夜風雨洗過，透出碧沉朝氣。始才綻放的木芙蓉落了一地堇色花瓣，燕鳴零散，六合還未從一夜酣夢中醒來。

……

“大性命我庇護公主與世子，怕你們在益州迷路。”蓮巫馭馬慢悠悠地朝我踱來，馬鞭向前一指，“公主，蘭若寺在那邊。”

蘭若寺中佛偈聲聲迴盪在翠綠山林之間。寺中古木深深，青煙靄靄，夙起朝香的百姓寥落地收支於寺廟間。清幽的天井中一棵參天大樹的濃蔭將房宇遮去大半，虯勁的枝椏上纏滿紅線，蒼翠樹影與緋紅絲線臨風而舞。

小九……祁夜……影象開端重合，關頭處卻還是班駁裂縫。

不知何時起我變得同祁夜般靈敏，自踏出寢殿房門之時，我便發覺到有人一起追蹤。長生千裡迢迢帶來祁夜未亡的動靜，這此中的隱情也斷不能讓彆人曉得。

沉瞻順手牽過一匹馬：“此話不如對你本身說。”說罷獨自翻身上馬，先行而去，“我自有分寸。”

踏在充滿青苔的台階之上，遠遠瞥見長生在在樹劣等待，我幾步跑上前，行至樹邊又放慢了腳步，扯出了絲笑意朝他而去。

我始終不懂沉瞻的剛強。於情愛當中，我是笨拙的。當了這麼多年未婚大齡孀婦，愛上祁夜一個，再冇法去瞭解彆人。如是我聞，無私而癡鈍，也知這無儘的膠葛害人害己。

“有人跟蹤，我們先拋棄對方再去蘭若寺！”沉瞻趕上了我，我一揚馬鞭，沉聲道。

我悄悄地打量著香囊緞麵上的圖底，直到兩顆星宿之間泅染開淡色水漬。